仔细想想,我真的没有什么错啊!哪有人直到十八岁都还没有大名的?我也是实在厌倦了别人对着我“鸡胡”“鸡胡”的叫这才闹着让我娘给我想个好名字的。
可就是这么芝麻绿豆大点儿的事,她居然会有那么大的反应。那天晚上,她没有再叫我一声乳名,甚至给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巴掌,估计就差抽出她那把宝贝了几十年的玄铁宝刀砍我了。
好在我的准后爹和一众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拦在中间,这才让我死里逃生,当天晚上我就匆匆收拾行装,拿着外婆送我的精钢宝刀走出了家门。
门口的三弟和艾麦克斯依旧静静伫立着,保护着身后一大家子度过风风雨雨有,只是匆匆几十年过去,它们也不再年轻,身上充斥着层层叠叠的伤痕。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熟悉的大门,然后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突然,马厩里的玛莎拉弟,过去叫小弟,现在已经叫老弟了,突然长嘶一声,也不知道是感觉到了些什么。
紧接着,阿驰和阿迪也都嘶鸣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在用它们的方式送我最后一程。
我默默叹了口气,不再犹豫,转身就走。突然,三弟的身后闪出一道人影。
我立即戒备地手扶刀柄,随时准备出手。定睛一看,原来是陆叔。我这才放松了姿态,迎面走了过去。
十二载的时光,我从当初的稚嫩孩童长成了如今的翩翩少年。可同为一代青年才俊的陆叔却已变成了一位略显疲态的中年大叔。
岁月的流逝,频发的意外,还有家里家外的重重麻烦终究在这个男人脸上刻上了无情的伤痕,虽然平日里的和善多少减轻了这些伤口,可如今这一脸严肃的表情下却是一览无余。
我不禁有些心疼,劝道:“陆叔,不用担心我,我也大了,能照顾好自己。我也不想就这么一辈子活在你们大家的庇护之下,就让我独自出去闯一闯吧!”
可陆叔却冷静地摇了摇头:“我不是来留你的,只是想最后再跟你说些话。你的成长是我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其实自从你改口叫我陆叔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已经长大了。”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现在我来,只是想替你娘说一些想说而不敢说的事情。你应该也很清楚她对你的爱有多深,刚才的事……”说着,他有些心疼地看了看我的左脸。
我娘的脾气一如十二年前般暴戾,手上功夫也是不减当年,那一巴掌让我的左脸肿起来老高,直到现在稍微一鼓腮帮子都还一阵阵的疼。
“没事儿,虎毒还不食子吗,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