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闻言,恨不得立刻捂脸遁走。
他们家的殿下,怎么这么无耻呢!
什么每个将士都是宝贝?宝贝这词应该放他们这些大老爷们身上吗?战蒹葭打伤人是不假,可那伤还没有他们演练时伤的重,怎么就损失很大战斗力了?硬要把他们这么真汉子说成娇小姐吗?信不信他们第二天就能活蹦乱跳上战场杀敌?
这就算了,这点小事还能提升到战败因素上!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嘛!
楚远嘴脸抽了抽,撇开脸,总算见识到了文官的嘴有多厉害,脸皮又有多厉害。
宋言沉默的在一旁观察了一圈儿,觉得唯一面色不变的,就只有静静坐在那儿的丞相大人。
果然是一丘之貉啊!一样的无耻。
不过众人心里虽然何种鄙视,但还是乐滋滋的看着,并没有出面戳穿。
由此可见,这真的是一群一丘之貉。
战蒹葭吞了吞口水,看着上位那个明明很好看,却冷冰冰的太子,小声问道:“那你要杀我吗?”
“这个,要看军规如何处置你。”晏娇娆撑着头,勾起一抹冷艳的笑容,眼神示意着楚远。
无可奈何,楚远万分不情愿的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将军规说了一遍。简而言之,就是要砍头。
不管晏娇娆刚才说的话有多夸大其词,有多无耻,但她没说错一点,就是,擅闯军营,打伤将士,已经可以定义为重罪,且战蒹葭,并不是吕国人,而是居海国人,完全可以判为奸细除以极刑。
听了楚远的话,战蒹葭小脸一白,顿时大哭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呜呜,我就是饿了而已……不要杀我啊呜……”
众将默,齐齐看着晏娇娆,他们一群五大三粗的人围着一个哭的伤心的小姑娘,怎么看都像是在欺负人家。
不过,他们却是是在欺负人,不过战蒹葭会哭,完全出乎意料。
晏娇娆尴尬了一下,也没有料到这个,不是说是战家后人吗?不是应该流血不流泪的吗?
“咳,殿下,她才刚满十七岁。”月浅栖小声提醒了一句,眼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比您四岁的小妹妹,悠着点啊殿下。
晏娇娆木着脸瞪着她,开口道:“好了,其实,孤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犯的罪是铁板上的。丞相,你觉得,孤应该怎么处罚她?”
薄逸勾了勾唇,看着冒冷气的月浅栖,眼底的幸灾乐祸和她刚才一模一样。
不愧是一起长大的人啊。宋言默默观察着。
而这时,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了月浅栖身上,就连战蒹葭都不哭了,睁着一双红彤彤的大眼睛看着她,眼中还隐隐可见水雾,灵动如山间的泉水,清澈至极。
月浅栖沉默着,看着那双眼睛,仿佛看到了一片片带血的白骨中开出的花朵,壮丽,圣洁,美好。
有那么一瞬间,月浅栖想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