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三儿历险记(二)

三儿张开嘴,主动向蟒蛇发动攻击。然而,蛇的习性大家都知道,它是色盲或者说它对静物没有感觉,而对移动的物体有相当的敏锐性。

每当三儿的牙齿快要到蟒蛇的时候,蟒蛇总能迅速地躲过去,而三儿收回头的时候,蟒蛇也总能找到机会进攻,不大一会儿,三儿的脸上被蟒蛇咬了好几口,整个脑袋像血葫芦一般。

此时三儿想要是能固定住蟒蛇的脑袋就好了,可是腿脚都被缠着,动弹不得,“怎么办?”三儿急得满头大汗。

其实人往往都是急中生智,此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要用身体压住蟒蛇的头。于是三儿慢慢地滚动起来,同时用身体感知蟒蛇头部的位置,直到三儿的嘴,正好压在蟒蛇的脖子上,三儿这才停止滚动。

这个机会三儿肯定不能放过,只见他张开大口就咬了下去,蟒蛇的皮较厚,三儿咬了十几下,才感到蟒蛇有液体流下来,三儿知道这是蛇血。

闻到了蛇的血腥味道,三儿又狠狠地咬了几口,蛇的脖子终于被咬断了,缠绕在三儿身上的蛇也就瘫软了下来,三儿蹬脱了蟒蛇的身子,又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空气,这时他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这就是重生吗?”三儿有些惊喜。

因为饿了一天,又没水喝,三儿整个人都快虚脱了,此时的三儿也不管蛇血的腥臭,他绷起蛇的身子使劲地嘬了几口蛇血,又顺便啃了十几口蛇肉。有了吃的,有了喝的,他才慢慢地恢复过来。

此时山谷中大部分已被晨雾覆盖,雾霭或白如轻纱,或轻如蝉翼,三儿被这山雾包裹,身上有些微凉。晨雾渐浓,三儿的双目只能看到几米远的距离,无法判断方向,更不清楚路在何方,三儿只能盲目地走。

走一步看一步吧,三儿想。

三儿迈动那双粗壮有力的大腿,开始了第一天的探索。渴了饿了,他咀嚼灌木的枝叶;累了,大地当床,蓝天当被,树木就是遮风挡雨的墙。

就这样,三儿毫无顾忌地走着,从天亮走到天黑,又从天黑走到天亮。

第三天,三儿已经筋疲力尽,“要是有一块玉米面大饼子也挺好。”吃惯了白面大馒头,但是饥饿却悄悄改变了三儿的味觉跟颜色,此刻三儿需要能吃饱的食物,什么大饼子、黑馒头他都不在乎。

实在迈不动那双粗腿,三儿索性躺在山坡上。任山风吹打脸颊,任阳光肆无忌惮地照射,他一动不动,此刻他就像一块石头雕像——清空了对美酒佳肴的渴望,清空了对胖姐丰腴身躯的想念,清空了对一切美好的向往,三儿一下子昏睡了过去。

三儿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又饥又渴,三儿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一样,身上一点力气没有,只有那颗硕大的脑袋还能转动。此刻他真的希望有一瓶水,有一块玉米面大饼子,哪怕一点点也好。

正在想着,三儿被一样东西打了一下,他努力地睁开眼——他发现几只猴子正在树上跳来跳去,更有一只猴子在对着他尿尿,“水,水!”三儿一阵恍惚,以为躺在瀑布底下,他赶紧张开大嘴,他感觉自己将要喝到甘泉雨露,然而三儿喝下去的是一阵刺鼻的尿s味,三儿一阵反胃,但内心却一阵兴奋,他又感觉那诱人的白面大馒头和胖姐肥嘟嘟的身子在他面前晃动。

“爽,爽!”喝了猴子的尿,这是救命之恩啊,三儿觉得应该谢谢猴子,于是跪在地上,“咣咣咣”给猴子磕了仨头,然后又朝猴子一抱拳转身离去。

走到一片开阔地,三儿顿时觉得一阵舒爽,三儿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感觉所有的精气神又回来了。大约又走了一公里,他发现一片白亮亮的东西。“水,水!”三儿兴奋地大叫,此刻的他有了一种想唱歌的冲动和快感。他嗷嗷地喊了几嗓子,然后不顾一切地向那片白亮亮的湖水冲了过去,此刻他最想做的就是洗掉蟒蛇的腥臭以及猴子的尿s味。

一个猛子扎下去,三儿有差不多五分钟没露头。直到自己觉得蟒蛇的腥臭以及猴子的尿s味被稀释的差不多了之后,这才露出了那颗肥胖的大脑袋。

三儿洗了几把脸,又喝了几口水,然后又脱光身上的衣服,简单地搓揉了几下,然后拧干,放在岸边晾晒。

三儿深入清凉的河水,享受着几天来唯一的一次沐浴,心情十分舒畅,“哥哥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三儿改了词,把烟嗓唱到了极致。

“咦,什么东西?”三儿正兴奋地哼着歌,却突然发现腿弯处有东西在咬他,他一个猛子扎下去,想看看究竟——结果他发现了一条大鲤鱼,此时正和他大眼对小眼地对峙,三儿心里一乐,“咕嘟”一声,三儿呛了一口水,那大饼一样圆脸顿时憋得通红,三儿连忙浮出水面,呼吸了几口空气之后,三儿再次潜入水里。

那条鱼好像没有遇到过人类,对人类的危险显然估计不足,鱼儿没有躲避,而是围着三儿转了好几圈。

三儿的手慢慢接近鱼儿的身子,双手迅速一握,五六斤重的大鲤鱼就被三儿抓在手中,三儿怕鱼儿跑掉,单手使劲往岸上一甩,“吧唧”一声,大鲤鱼摔到岸边瞬间昏了过去。三儿赶紧游到岸边,抓住那条鱼有使劲地摔了几下,确认鱼儿死了之后,三儿才把鱼儿拿到水边清洗。

三儿像饿了几天的狼,见到食物,也不管生熟,用他那咬死蟒蛇的锋利牙齿狠狠地撕咬起那条无辜的大鲤鱼。

几天没有吃到食物,三儿觉得这条大鲤鱼很有味道,不次于饭店的红烧大鲤鱼。

几分钟的时间,那条鱼仅剩下一堆枯骨。三儿看了几眼那堆鱼骨头,把嘴边的碎肉舔干净,然后又在河里泡了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那白亮亮的河水和那堆同样白晶晶的鱼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