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铺天盖地的血。
浓重的血腥气瞬间冲入了鼻腔,霍克利撑在门框上,呕出了酸水。
他不顾阻拦,推开了保安,冲上了一艘即将离开港口的船。他已经搜寻了好几艘客轮,一无所获。而这艘货船开往遥远的印度,不知为什么,他原本并不打算搜查一艘货船,可是即将经过离开时,内心隐隐不安。
货船和岸口连接的吊桥上,老鼠仓皇地从船上跑上了岸,这样的情景极其离奇。更加奇怪的是,霍克利在它们的尾巴上看到了斑斑血迹。
他沿着动物逃亡的来处一路跑着,来到了货船的底舱。
幽深的长长过道上,只有两头的天窗透进了两束阳光。过道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这声音在走道里循环着,十足的渗人。
霍克利捂着口鼻,眯着眼睛仔细探查着脚底隐隐血迹的方向,全力地跑着。身后货船的船员和船长大喊着跟了上来。
“先生!先生!我们的船马上就要离港了,无论你在找什么,也请——”
霍克利挥了挥手,制止了他们的喊叫,在一扇破旧的门前停止了。
船员们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正要指责他的无礼,却见这位绅士倒退了一步,猛地抬起了擦得发亮的皮鞋,踹开了腐朽的门。
“呕——”
所有人都被这酸臭、血腥的气味刺激地干呕。
霍克利红着眼睛,强逼着自己直起身,撑着门框慢慢走了进去。
只见地面上支离破碎的器官散落在每个角落,红的、白的流了一地,完全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面。霍克利一阵反胃,脚底一软,低头看去,他干净的鞋底踩到一颗眼珠。
他几乎要窒息了,哆嗦着轻轻踢开了眼珠——这是一双黑色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