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既有紧张与激动,也不乏有着淡淡的恐惧。
这种恐惧,源于未知,发自本能。
“殿下,今日探查时已经遇上不少咱们自己的探子,他们那边也遇上不少党项人,前进速度也慢了下来。”晚膳时,张三坐在李承乾侧面开口道。
“那就好。”李承乾微微点头,突然又道:“你不害怕吗?”
张三微怔,随即憨笑道:“刚开始时还是很怕的,但后来就一点也不怕了。”
李承乾奇道:“这是为何?”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在李承乾看来,这战争必然伴随着死亡,而个人勇武在大型战争面前实在不值一提。
只要打的仗多了,哪有不死的人。
张三笑道:“在俺看来,探子其实是危险性最低的任务了,战前虽然总是尾随着敌人走,但也极少发生战斗,而且真正打起来时,也不会让探子上场。”
“哈,你倒是聪明。”李承乾摇头失笑,道:“保持警戒,明日正午前再走五里,通知其余队伍向咱这靠近。”
“是,殿下。”张三起立躬身道。
次日,也是李承乾带队出来的第四日。
正午后,分离出去的十个队伍逐渐回归,也带回来了各式各样的消息。
简单来说,就是拓拔族的大本营是在要塞后的山谷之中,但因为他们不事生产,只会畜牧的缘故,多数时候会把族里的牛羊放在要塞外的广阔草原上。
但就在这三四天的时间内,几乎全部撤回了山谷。
其中意味着什么,已经非常明显。
这时,张三主动向李承乾请示,说要率领老兵进入前面二十里的距离探查,这也是李靖总管的吩咐。
李承乾自然也知晓轻重,不会因为自己耽误了军事,点头同意下来,只让刘仁轨跟着一起去看看。
片刻后,在一片凹坡之处,只剩下五百青壮四百部曲。
程处默性格跳脱,忍不住先开口道:“诶,也不知道这次咱们能不能上战场。”
“当然能。”尉迟宝琳撅起嘴,道:“只要城破,咱就可以上阵杀敌。”
长孙冲倒是平稳许多,也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折扇,扇面一开摇着头道:“若是破不了城呢?”
“我感觉也悬,听闻那要塞固若金汤,非人力可破。”房遗爱明显比其他武将之子紧张不少,时不时地吞咽唾沫。
“嘁,房二你懂个屁,谁告诉你要攻破那要塞的了?”程处默嫌弃道。
不破城?
那怎么进去?
李承乾也愣住片刻,等待房遗爱反驳。
“不攻破要塞?那怎么进入党项腹地?”房遗爱茫然追问道。
一直沉默的秦怀道出声解释道:
“党项据天险而建要塞,城墙厚重,横纵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