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这酒为何不让卖?”
书房内,李承乾疑惑的声音响起。
随之而来的,则是长孙无忌那恨铁不成钢的回答。
“酒当然可以卖,但你不行。”
“你是大唐的太子,一举一动皆受到天下人注意,沾染这般铜臭对你有何好处?”
“难不成,你希望有一天听见别人戳你脊梁骨吗?或者说你也根本不在意史书上对你是何种记载?”
“你要做的应该是培养德行,学习经书,锻炼治国安邦之道,而不是与民争利。”
李承乾没想到长孙无忌反应竟然这么大,在他看来卖点酒不过小事,说与民争利有些过了。
“舅舅,这应该算不上与民争利吧,我卖酒与他们也不相干啊。”李承乾小声反驳道。
“不相干?哼。”
长孙无忌瞥了眼李承乾,道:“你是不是想说你就是卖点酒而已,这天下哪有那么多卖酒之人,你就算赚了钱,也碍不着他们什么事儿?”
李承乾猛地点头,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包括他以后想做些香水、琉璃什么的出来卖。
这世上还没有呢,总不能又抢夺他们利益了吧。
“这想法何其幼稚。”
长孙无忌略带讥讽,道:“这天下并没有那么多聪明人,更多人觉得世上的金钱是有定数的,你每赚一文钱,便是他们亏了一文钱,哪怕这一文钱本不属于他们。”
“而且,剩下的那些聪明人也会装成傻子。”
好家伙。
李承乾直呼好家伙。
这种逻辑是他不曾拥有的。
但细细思索之后,又突然在后世找到了印证的点。
饭圈。
片刻后,李承乾心中已有思量,拱手叹道:“舅舅教训的是,外甥受教了。”
金钱与皇朝相比,轻重分明。
“当真受教了?”长孙无忌感觉自己还没发力呢,下意识出声问道。
“这是自然。”
李承乾苦笑,接着道:
“在其位谋其政,外甥既生在帝王家,任了这太子之位,那必然有所得也有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