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照我说的做就是。”魏四已到他身旁,拍着他的肩膀,“山人自有妙计。”
“哦。”刘招孙答应得有些勉强。
刘铤这样未睡,一直等着,倒是魏四似乎招上了瞌睡虫,白天睡,晚上也睡,大有一睡到天亮的劲头。
刘招孙在黎明前回来,好几车粮草,是上次的两倍,刘铤喜出望外。
向义父汇报完,刘招孙乐滋滋地去向魏四房间,推醒沉睡的他,“魏四哥,这个粮库太大了,我的车装得满满的,还有些没装完呢。”
魏四醒来感到头晕脑胀,含糊应道:“好,认出你没?”
“你不是让他们记下我的面目吗?我在他们每个人面前走过,一定有认识的。”
“你确定?”魏四一摸脑门,好烫。
刘招孙点点头,“我陪义父去视察过大西岔,应认得。”
“呵呵,辛苦了,去休息吧。”魏四说着已爬起穿衣,只觉头晕目眩,又坐下深呼吸。
刘招孙见他浑身在打哆嗦,关切地问:“怎么了?”说完向外大喊:“王东,快些来把炉火弄旺些。”王东是刘铤派给魏四的勤务兵,刘铤从四川带出来的,不到二十,很是机灵。
“不用,我要出去。”魏四忙道,开始穿衣。
王东把炉火一通,房间顿时亮堂暖和许多。刘招孙见魏四的身体仍在打颤,将手往他额头上一放,惊道:“魏四哥,你是发热,快快躺下。”
魏四露出勉强的笑容,“不行,我要早些赶到大西岔,不能让祖天定有思考的余地。”
“你去大西岔干什么?”刘招孙不解。
“让他给主动把粮草送过来。”魏四已整装完毕,向外走去。到了门口转头对刘招孙笑道:“小东把房间弄得这么暖和,别浪费,你就在我这休息吧。”
迎着缓缓升起的朝阳,魏四骑马去向大西岔。西风吹得后背凉飕飕的,魏四只觉晕乎乎的,下马捧起雪猛擦在脸上,彻骨的凉让他清醒很多。
祖天定让出宽甸来到大西岔,很是不乐意,但又不能不接受,因为这是杨镐和李如柏的决定。金兵攻打清河时,他逃了出来,成为丧家之犬。后来花了不少银两才成为李如柏的人,安排在宽甸,有三千多兵马,也算不错。但当刘铤来后,他被李如柏下令到大西岔后,很是气愤。宽甸再差,也是座废城,而大西岔就是个四周用土墙围起的寨子,裸露在冰天寒地里。
前次来禀报粮草被劫,他只以为是山中盗匪偶然见到起了歹意。而今晨来禀的那几个守库人却说得明明白白,是刘铤的儿子带人劫走的。
真他妈倒霉。祖天定心中骂道。藏粮不是他的主意,是李如柏的。现在刘铤已发觉,该怎么办呢?
“大人,有个叫魏四的在外求见。”士兵进来禀报。
魏四?哪个魏四?祖天定想不出。“做什么的?”
“他说从宽甸来,十万火急。”
从刘铤那来?祖天定忙道:“让他进来。”
魏四进来后向祖天定拱手行礼,便直接到火炉旁烤火,“好冷。”
祖天定见他如此没有礼貌,喝道:“你是何人,如此无礼!”
他这一喝,门外两名士兵马上进来,手握刀柄,怒视魏四,只等命令便将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