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戴忠急匆匆地出了监衙,前往四夫人家。
他本是京城的混混,与邱乘云相熟,随他来到重庆府。京城有老婆,也有孩子。来到重庆,小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说来也怪,他竟喜欢上寡妇。
反正不愁钱,找了三个漂亮寡妇做老婆,给她们分别找了三处房子,分开居住。因为她们都有前夫的孩子,不好相处。
四夫人最年轻,年方二十五,去年才带着五岁的儿子跟了他,母子俩都深得他的宠爱。
天方亮有人带来口信,说那孩子得了重病,他急忙向邱乘云告假前去探望。
“四儿,敢儿咋样了?”一走进大门他便大声喊起。没有回答,小院里无人,他推开房门又问:“敢儿咋样了?”
一人坐在椅上,冷冷地盯着他。
“你是谁?四儿,四儿。”戴忠惊叫道。
“戴管家,不认识魏四吗?”魏四淡淡地问。
戴忠这才认出是在监衙被痛打的那位京城来的阉人,怒道:“混账东西,怎在这里?”
“你才混账东西呢!”崔应元出现在他身后,一抬右腿踢在他后背。戴忠惨叫一声,趴倒在地。
“师傅,这招对不?”崔应元笑问跟在后的久娃。
久娃玩性大起,拍着手掌,开心大笑道:“对,对。下一招,继续。”
人都被打趴在地,下一招当然是狂虐。崔应元应了声,“师傅看好了。”人已骑在戴忠身上,挥拳乱捶。
“饶命,饶命!”戴忠哪吃过这亏,惨叫不已。
想起在监衙受到的折磨,魏四站起来到他面前,让崔应元停下,自己猛踢两脚,喝问道:“戴管家,知错了吗?”
戴忠痛苦大喊:“错了,戴忠知错,魏四爷饶了小人吧。”
魏四示意崔应元将他的头揪起,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在他面前晃晃,“我来重庆府时,司礼监陈矩公公给了我这个,你看清楚啊。”
戴忠哪看得清,只看到个很大的章在最下方。
“司礼监对邱乘云在重庆府的所作所为极为不满,但他有皇上护着,有恃无恐。我这次来其实是奉命调查这个祸害,搜集证据的。戴管家,你可明白?”魏四已将那纸放回怀中。
戴忠惶恐大叫,“魏四爷,一切都是邱公公吩咐的,跟戴忠无关。”
“有无关系不是你说了算。”魏四坐回,双目狠狠瞪着他,“之前所有的事我都当做不知道,这之后怎么做,你清楚吗?”
“知道,小人知道。”戴忠急忙回答,“小人这就离开监衙。”
“啪”的脸上挨了崔应元一巴掌,“离开个逑,魏四哥怎么安排怎么做。”
戴忠的脑袋点个不停,“是,是,小人听魏四哥安排。”
“放了他。”魏四一使眼色,崔应元松开戴忠。
“魏四哥,你只管吩咐小人,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戴忠顺着崔应元的称呼,以拉近与魏四的距离。
魏四猛然想起直殿监的戴重,在重贤楼与自己一起站王体乾身后的那位,随口问道:“你可记得直殿监戴重?”
戴忠忙答:“他是我三弟。”
魏四点点头,装作早就知晓。“临走前,他找过我,希望能照顾你。所以你应该感谢他。”
“是。”戴忠信以为真。他这三弟入宫是他托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