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二十两银子是我爹娘和哥哥们凑起来的。去年未能入宫,叫我有何脸面回太原老家。魏四哥,你为啥要净身?”
魏四不好意思说出实情,编谎道:“我家地少人多,很贫穷,实在没办法,我只好自阉。”
“自阉啊,魏四哥有种,那你做了清洁没?去年我净身后,他们又给我洗又给我擦,还用草药敷。”
“没。”
“听说没处理干净,会很痒很难受。”
费千金这么一说,魏四顿感大腿间奇痒无比,忙岔开话题。
晌午刚过,昨夜起的风愈加狂烈,天空昏暗一片,猛然间整个京城便淹没在烟尘中。
沙尘暴!魏四马上有了概念。王泰未归,便不再等,回到破屋。
狂风肆掠,虽门窗紧闭,仍让人颤抖。魏四吩咐这些小弟兄不要出门,早些休息,自己也席地而卧,睡去。
半夜,来自下体的痒痛让魏四醒来,他忍不住去抓,满手恶臭。
风在次日停歇,沙尘铺满京城所有屋顶,道路及一切。魏四来到广宁门未见王泰,便到“喜来楼”进入寻找,被掌柜和伙计轰了出来。
眼看就要到招人日子,应早点和王泰沟通。魏四坐在酒楼门口,望着行走人群,叹气不已。
宋二刚与几个手下出现在附近,盯着每个人,寻找目标。看到从外地来京科考的书生,他们便上前拦住乞讨。有不愿惹麻烦,家中也算富裕的,便从怀中掏出几文打发。有些书生家贫,盘缠也已将用尽,哪肯施舍。宋二刚等便一直缠在身旁,还伸手向人家怀里摸。
这不又碰到个不肯施舍的,宋二刚欺负他瘦小,怒道:“你不给,老子自己来拿。”伸向对方怀中。
“啪”,别看人小,却是个烈脾气,那书生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宋二刚被这记耳光打蒙,那几个手下蜂拥而上,揪打那书生。
书生死死抱着包裹护胸,挨了好几脚。
“打死你!”缓过神来的宋二刚面孔上五个指印清晰可见,大骂声扑过去,抬脚便踹。
书生惊恐着闭紧双目。却没被踢,他又睁眼,便见一人体格健壮,抬脚至宋二刚肩头,猛力下压。
一只脚站着的宋二刚惨叫声,重重仰面摔倒下去。
那人自是魏四,不忍见书生被欺,跑过来撂倒宋二刚。“快走!”上前一大步,拉住书生的手,跑去。
这书生的手好是滑腻。跑不多远,魏四停下。书生使劲甩开他的手,气喘吁吁,“多谢好汉相救,请问恩人大名。”
“快些走吧。”魏四摆摆手。
书生想了下,打开包裹,里面竟都是女人饰物。他挑了个金钗给魏四:“盘缠用尽,只有这些我娘给的饰物,这个金钗给你,算是报答相救之恩。”长得像女人,说话也像女人般细声细气。
魏四本想回绝,见远处王泰那四税监正摇晃着走来,不想耽误,便接过金钗道:“公子快走吧,万一他们回来寻仇……”
书生赶紧将包裹整好,被在肩上,向魏四拱手告别,“今日大恩,来日必报。”
装得像个老江湖,为啥让人觉得这么别扭呢。魏四摇头苦笑下,迎上王泰。
“王大哥,我是肃宁魏四。”魏四挡住他们的路,恭敬地道。
王泰楞了下,那赵禄问他:“你亲戚?”他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