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么一瞬间,农妇愣住了,眼里一热,差点流泪。
没去管农妇怎么了,终于找到由头打断了农妇的奉承,李孟羲把头转向车外,继续在人群中找需要帮助的人。
“停车!叔,停车!”没走多远,李孟羲又叫停了。
车刚听稳,李孟羲咚的一声从车上跳下来,匆匆跑远了。
李孟羲走远,他没能看到,农妇眼中突然流出了眼泪,然后怕被人看见,赶忙偷偷擦眼泪。
农妇的小儿子不知道娘为什么哭,他伸出脏脏的小手,懂事的帮娘擦眼泪。
不一会儿,李孟羲带了一对母子回来了。
是一名更小的小朋友,刚会走路,还在呀呀学话。
这么小的小朋友是离不开大人的,只能让小孩子的母亲也坐到车上。
不知长长的队伍,看没看够一半,二十辆车,十辆都一样装满了人。
再往前走了不久,顶多两三百米,忽然见前边坑坑洼洼的大道上,挤了好多人,刘备拉人的车也正停在附近。
李孟羲不知发生了什么,下车要去看看。
等走近,听到人们纷纷的议论声,和一个哭的哇哇的小孩子的声音。
挤进人群之中,走到最里面,见到一名皮包骨头瘦的没人形的老人躺在地上,闭着眼睛,脑袋歪在一边,手无力的摊在地上,没了声息。
在老人一旁,小男孩儿跪在地上,他大张着嘴巴哭的哇哇的,眼泪和鼻涕糊的脸上都是,小男孩儿徒劳的拉着爷爷,想把摔倒爷爷拉起来,可是爷爷动也不动。
围观的人们窃窃私语。
刘备一脸严肃的站在一旁,看见挤进来的李孟羲,刘备朝李孟羲摇了摇头,意思是说人不行了。
李孟羲一愣,再看了看面容平静,就像在睡着了一样的老人,人这就没了?
李孟羲犹豫了下,他走了出来,走到老人身旁,蹲下身体,握住老人的手腕,去摸脉搏。
握着老人手腕时,就像摸着一根细柴棍一样,一点肉都没有,只剩皮包骨了。
沉下心来,认真摸了一会儿,没有感觉到脉搏。
脉搏这玩意儿,李孟羲认为是心跳,心脏泵血时带动了血液和血管周期性的波动,那既然如此,脉搏那么弱,为什么不直接摸心跳呢?心跳更有力更直观。
脉搏或许没这么简单。
没有脉搏,心脏大概也不跳了。
李孟羲收回了手,他想去安慰跟弟弟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儿,“小弟弟……”
李孟羲的手刚碰到男孩儿的脑袋,小男孩儿跟个小老虎一样,嗷的一声用小拳头把李孟羲的手给打开了。
小男孩儿不想别人打搅他叫醒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