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提到了酒,李孟羲犹豫着问,问,“玄德公,军中还剩多少酒?”
“七八十坛,怎么了?”
七八十坛低度酒,如果蒸馏成高度烈酒的话,能蒸馏出多少呢?应该不多。
想到这,李孟羲抽了抽鼻子。
“可否与我二十坛酒,不日有用。”李孟羲厚着脸皮问刘备要酒。又不能明说干什么,工具也不够,蒸馏酒还不一定能成呢。
李孟羲伸手要酒,刘备想都不想,大手一挥,“与你三十坛。”
刘备如此大方,不妨惹怒旁边一位壮汉。
张飞心里狂吼,那是俺老张的酒,大哥你凭什么给人!凭什么!
不大一会儿,亲兵把一小坛酒拿来了,拍开泥封,倒掉碗里的水,刘玄德把酒倒给众人。
借酒解渴,边喝边聊。
刘备嗓子不舒服,张飞正生闷气,关羽代劳,细细跟晚来的李孟羲说了一遍军情。
“这么说,斥候全折在城下了?”李孟羲眉头紧皱,诧异的看着没事人一样正喝酒的张飞张翼德,“斥候为大军耳目,遇敌情即退,立刻回报军情即可,怎可率斥候攻城?三将军,此举,颇不智也!”
一下折了七个骑兵,还是斥候,李孟羲有点心疼。
张飞把眼一瞪,粗着嗓子朝李孟羲吼道,“怎地?俺想趁黄巾不备,攻下文安县城,俺还有错了不成!”
张飞说着,咚的一拳砸在了矮几上,砸的矮几上的酒盏乱颤。
李孟羲不露声色的擦了擦脸上被张飞喷的口水,盯着酒盏里晃动的酒水,他脸色平静,风轻云淡的样子跟暴跳如雷的张飞形成明显的对比,李孟羲缓缓摇头,“将军数骑攻城,想城不世之功,此无错,只是因为将军,斥候尽没,我军无有斥候了。”
“怎地无有斥候?”张飞不服,在矮几另一端探着身体,边拍矮几边吹胡子瞪眼的反驳李孟羲的话,“我军还有十几个骑兵,怎说没有斥候?”
张飞这人,说起话来,吐沫横飞。隔了那么远,唾沫就飞了过来,李孟羲嫌弃的用手遮住脸。
再看关羽刘备,早早的用手盖在了各自的酒盏之上,似乎早料到了张飞的行为。
“虽我军还有骑兵,但数千大军,行军前后拖延十来里,需要骑兵前后往来时时照应,再除去联络、亲卫骑兵,十几骑各有职使,实分不出一人去当斥候。”李孟羲摇头,不赞成张飞说把剩下的骑兵也拉出去当斥候的打算。
若论伶牙俐齿,张飞不是李孟羲的对手,他被李孟羲说的哑口无言。
张飞明显不服,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气的抱过酒坛,仰头就灌,剩的半坛酒被张飞吨吨吨一气喝完,一滴也不留给李孟羲喝。
不管怎么看,张飞坑死了斥候这件事,对义军来说,太伤筋动骨了。
问题确实麻烦了,斥候为大军耳目,必不可少的,只能从剩下的骑兵里再抽人去斥候队。
关羽沉吟片刻,道,“翼德虽把斥候折在了城下,但好在把马带了回来,斥候可再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