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在爱着你。”
穆雪衣只是哭,哭得已经看不清眼前人的脸。
“上一次,你说要我好好冷静地想一想再做决定。我这几天一直在很认真地想,吃饭睡觉都在想。我想到我们在皋川的那几天,我问我自己无数次,在许多许多年后,我是不是愿意像在皋川时那样,拉着你的手,让你坐在我的自行车后座,听你叫我老婆。”
“其实早在问第一遍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无论这个问题重复多少次,最后的答案都是同一个。”
周枕月低着头苦笑了一下。
“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再拖下去?生命不过几十年这么短暂,余下的每一天,我们都不该再消磨了。不是吗?”
穆雪衣哭着断断续续地问:“是不是因为我刚刚和你说了被狗咬的事,你才会……”
“不。”周枕月很坚定地摇头,“如果是临时起意,我怎么会随身带着手铐的钥匙呢?从把钥匙放进口袋的那一瞬间起,我就已经决定好要原谅你了。你明白了吗?”
穆雪衣把脸埋进手臂,闷闷地哭。
周枕月揽她进怀里,揉着她的卷发。
“其实今晚,我本来定了餐厅,想在一个温馨浪漫的环境里,认真、隆重地告诉你这件事。可你说要打麻将,我就想,先陪你打麻将好了。”
“我以为我能等,但我真的……高估了我的耐心。”
“原来真的决定好要和一个人在一起时,开口前的任何一秒,都是要拉成‘年’为单位那么长的。”
心头有点酸涩,又覆着一层浓浓的甜蜜,就像七年前她刚刚告诉她“我喜欢你”时一样,心跳得那么激烈,只属于少女初恋的悸动。
仿佛是中学时最青涩的时期,忐忑递上的一封歪扭情书,期待着对方颊边的一抹红晕。
“所以,雪衣,你愿意……”
“……和我复合吗?”
周枕月揣着那颗跳跃不停的心,红着耳朵,在穆雪衣耳畔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