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薇浓也淌着雪出了门。门外一片白茫茫,能见度又低,她戴上护目镜,眯着眼找了又找,才看见远远的那一个移动的小黑点。
那边是一小片树林,早就只剩干枯的树枝了,雪一盖,连树的品种都辨别不出来。
葛薇浓慢慢走近过去。
在离周枕月还有百步左右的距离时,她就已经看出周枕月在做什么了。
周枕月在……
砍树。
军用铲虽然有刀的功能,但想要拿这么个东西来砍树,确实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
周枕月弯着腰,紧握手中的军用铲,每一下都结结实实砍在枯树枝最薄弱的连接点上。她也没剩多少体力了,喘气声非常重,手都在抖。尽管如此,她还是在拼命地砍树。
葛薇浓抿了抿麻木的嘴唇,走上前去。
“周董事长……”
周枕月踉跄了一下,回过头,眼底满是倦色。
“是你……我就知道,我能吵醒的,也只有你了。”
葛薇浓:“……你在收集树枝?”
“嗯。”周枕月转过身,继续用军铲去砍树,“今晚雪不会停,搜救队也不一定找得到我们。我们必须得生一堆火,不然入夜以后,不冻死,也要冻到截肢。”
葛薇浓沉默了一会儿,伸出手去,示意周枕月把军铲给她。
“给我吧,我来。”
周枕月也不逞能,把铲子递了过去,膝盖一弯,疲倦地坐在了地上。因为今天接连不断的过度活动,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已经产生了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