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是他口中那个“儿子”。
我知道他并不是爱我,也不是我真的比股份重要。我是一种象征,陈礼只要继续做陈志远的儿子,他就还能算一个男人,他就还没扯掉最后一块遮羞布,他就还能不被周轻罗夜夜于梦魇中纠缠。
这时候就会觉得羡慕我哥,会觉得我替他受过,当陈志远的儿子,相当畸形地升起莫名的快感。
这是我和周泊新密不可分的又一个证据。
最后陈志远还是被赶出了医院,我从那天到现在也没再回过丽水苑,柳坊怕陈志远把我扣下。
放学之后柳坊派司机来接我,她的房子买在距离丽水苑挺远的地方,离柳家也远,我昨晚已经来过一次,还是不太习惯。
小区绿化很好,看起来比丽水苑更修身养性,丽水苑整片别墅区充满了铜臭味。这里不同,幽静,确实很适合精神病人居住。我按了密码,进去之后看见柳坊在厨房里做饭。柳坊竟然会做饭?我可能看着她的背影发了会儿呆,她已经转头看我,笑着招了招手,“看什么呢?换鞋洗手,一会儿吃饭了。”
柳坊已经完全变回那个优雅又随和的女人,甚至比我之前见过的都要像个最普通的母亲。
围着围裙做饭,在烟火气里对我笑,催我去洗手吃饭。她从来没对陈志远这样过,哪怕他们最恩爱的那段时间丽水苑都是阿姨做饭,她最多和陈志远一起牵手散步。
直到坐在饭桌上我都有点心不在焉,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想周泊新。我本来以为就算柳坊不许我见他,我也能时不时回丽水苑在摄像头底下晃晃。怕他想我,更怕他不想我,没想到现在连丽水苑都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