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在意那个烟头,不知道他摁灭之后扔到哪里,想让他不要乱扔垃圾。
那个烟头被他捏在手里,随手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我第一次坐我哥的车,更是第一次见识到用车门灭烟把还带着温度的烟头直接往副驾驶扔的人。
“来约炮?”
但我没时间惊讶,我哥的问题让我猛地紧张起来。
就三个字我仿佛就能看见我哥谈生意时是什么样子,他是天生的统治者,不管面对着谁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蔑视感,但这种气质在他身上浑然天成,丝毫不会让人怀疑他是故意为之,下意识就会跟着他的步调来。
我小学也没坐得这么规矩过,不愿意撒谎骗他,我就是来约炮的,但是又不敢说实话。为什么不敢说?他自己又不是不约炮,在我哥这种人心里约炮就和吃饭一样理所当然吧,我疯狂安慰自己。
“说话。”我哥等得不耐烦。
“……是。”我只能答,声音像蚊子,怂得要死。
我等着他下一句,不知道他会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我。现在我哥真像是我哥,我擅自将他的情绪总结为关心和担心,我知道这很自作多情,我很少这么自作多情,今晚要破例一下。
而我哥右手紧紧攥着方向盘,用力到血管都崩起来,他低声骂了句脏话,我从来没听他说过脏话。我吓得定在座位上,听见他的声音,很熟悉的语气,跟他说我是“道德标兵”的语气一模一样,冷漠又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