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鼎蛟身后无数将士郑重点头,曹大人的话还是信得过,去岁扬州一战,抚恤纷纷到位,上头也没有贪污一钱一银,全是派人亲自送上门去,还叫了当地官府上门正名。
如今村里面的烈士都比得上秀才公了。
曹鼎蛟又道:“明日开拔济南府,家中独子留下,家中老父母无人赡养者留下,父子同军者,父亲留下,此战可能是必死,本官不强求。”
曹鼎蛟看着周围仅剩的五百余骑冷着脸说道,可对面却无人答话,曹鼎蛟无可奈何跑去里面揪出了几十个人。
言道:“你们是傻子不成,走啊,本官这不是军命,是请求啊,这是活路啊。”
有老兵咧着嘴笑道:
“大人,您招募我们的时候都给了一百两银子安家费了,卖命钱都给了,能不跟着大人死战吗?”
又有一个面孔略显稚嫩的青年挥舞着马刀言道:
“嘿嘿嘿,我们这些人本来都只是渔村的平头老百姓,一年到头都混不到温饱,谁给我们肉吃我们给谁卖命。”
曹鼎蛟假装要踢他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
“会不会说人话了,本官可是大明铁骨铮铮的忠臣,在山东课堂里面学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都忘了啊?
忠君爱国守法服从命令是我辈军人的天职,再敢这样说,老子踹死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跟我在造反呢。”
“哈哈哈哈…”
曹鼎蛟这边插科打诨顿时就将气氛给搅和了,大家很是聊得来,一群军汉就开始口花花,甚至还有人唱起了十八摸。
曹鼎蛟可不是一般人,更不是一般的巡抚,直接来了一段张生闹五更:
“四更天里那个张秀才,把裤子脱下来,莺莺可就说,小奴家本是那个贞洁女儿那么丫儿呦,脱下来,脱下来,你是白白的脱下来……”
“吁!”
“五更!五更!大人赶紧说说五更的事儿。”
“听了大人的小曲儿,卑职都感觉来劲了呢。”
见曹鼎蛟迟迟唱五更,众人赶紧催促,曹鼎蛟一摆衣袖,一脸严肃的说道:
“五更可不成,这辈子都不可能五更的,那些是不可描述的情景以及不可描述的部位,甚至导致封书的可能,某曹鼎蛟这不是这种人。”
只见有人排出十个大子儿,曹鼎蛟笑眯眯接过,这才继续哼着小调唱道:
“五更天里,你个张秀才把油条买回来,莺莺可就说,小奴家本想吃那个油条豆浆那么丫尔吆,把油条买回来,买回来,也是白白的买回来。。。”
“噫!!”
众人只觉得一阵扫兴,通通痛斥曹鼎蛟太奸诈。
清早。
曹鼎蛟叉着腰,站在一个小山坡上,用望远镜观察着自己的前面那广阔的天地。
远处,丘陵山峦之中,一座巨城,隐约可以通过倍镜的放大得以窥探一二。
济南城,就在前方。
其巨大的轮廓,让曹鼎蛟震撼,但旋及又产生了丝丝惋惜。
纵使坚如济南,大如南京,险若潼关,其依旧挡不位鞑子的铁蹄,止不住闯贼的肆虐。
曹鼎蛟也不是第一次来到济南城外,上一次他还带兵在此击败了刘宗敏,奈何这货的逃跑功夫也不逊色于李自成,让其不小心跑了。
曹鼎蛟一直觉得李自成这个叛军领袖点错了天赋技能,战斗力二流,但是逃跑技术绝对是一流,流窜好几省的大型犯罪团伙,着实让朝廷头痛。
如果历史照原近程发展,那么,今后,在中华大地上,将会有更多的人惨死在鞑子的屠刀之下,被异族奴役近三百年。
曹鼎蛟抬头,看着初升的骄阳,脑海中关于济南屠杀的记忆纷纷涌来,无情的文字,化为了满腔汉人热血的沸腾,曹鼎蛟怒吼道:“汉人,死的已经够多了,接下来该死的是鞑子。”
明末“济南保卫战”,是济南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次守城之战。因此次战役发生在戊寅己卯之间,岁末年初之际,史称“戊寅之变”或“己卯之变”。
曹鼎蛟在城外已经看到了济南城下无数的营帐,清兵的主力包围了这里,从望远镜中的残痕断垣可见一斑,战事之激烈令人心悸。
尸骨堆积成山,鲜血染红的城中地面铺设的青砖,将济南这个以水泉闻名的城市里的诸多活水给泌的通红。
山东巡按御史宋学朱、山东左布政使张秉文、济南知府苟好善和历城知县韩承宣等驻城文官为首,领导济南城内士民正在据城而守,按着远处不停歇的硝烟,就知道山东军民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