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之岳让人带着江云二人在前先行,至于他自己则是放缓了脚步,直到与魏显并行。
“表姐夫,我们平日里来循规蹈矩的,这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啊,都让您亲自上门了。”
吴之岳轻叹口气道:“哎,死罪,刑部发下的公文,不可赦。”
魏显闻言脚步一顿,不过老练的他自然也知道现在的场合,若是自己一激动,引起了其他人注意,说不定自己最后的希望也就没了。
魏显深吸口气,轻声问道:“表姐夫,您是知道的啊,这段时间我们魏氏可规矩得很,怎么会犯下死罪?真没有回转的余地?若是银子能解决问题的话,一切都好说。”
吴之岳摇了摇头,“从公文上看,圣上应该也是知道了,我不过一个三品外城官,实在是无力回天。”
魏起闻言,左右看了一下,声音不由再放低了几分,“魏氏表面上的银子,可不是全部,还有将近三百万两的银子被我放在一个隐秘之处,只有我知道,表姐夫也不是外人,我大可告诉你。”
“当真?”吴之岳见魏起点头,不过却仍是叹口气,“哎,即便再多银子也是保不了你,不过…”
“怎么?有办法了?”
“说了无力回天,不过我倒是可以保你家小。”
魏显闻言沉默了,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其实他也是没有乱说,这段时间里,他一向都是比较本分的,特别是在吴之岳说跟他断绝来往之后,他更是谨慎了几分。
唯有先前自己的儿子乱来,动了暗里的力量把江云和苏寒月给绑了,不过他却是想不通。
在他看来,此事即便事发,也仅是魏起一人担责,而且罪名可算不上太大,轻则杖刑,然后关个些许时日也就没事了,重则也顶多发配流放数年之类的,主要的是,这事也该县衙管,他却是不知为何会惊动了郡守。
扪心自问,他自认自己以往的确是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可他却是极为的缜密,几乎没有让人察觉。
吴之岳见魏显在那想了半天,不由出声提醒,“魏显,我最好提醒你一下,你不知是得罪了哪位,落到如今下场,往大了说,此事天策府或许也有参与,莫说是我,想必即便是当朝宰相也是保不了你,既已然如此,你为何不想想魏氏的将来?你现在虽无妻无妾,却有儿子。”
吴之岳说着,看了眼前方几人抬着的魏猛,随即又道:“虽说魏起不见了踪影,不过你最好别心存侥幸,四个城门早一下障盘查,任何可疑之人都是逃不出去,不日他也会落网,虽说他罪名也是不小,本官保不了你兄弟二人,不过倒是可以保他性命无碍。”
魏显闻言再次沉默了。
吴之岳见状也并未多说什么,在他想来,若是能唬到他,那么自己也可以赚上一笔,可若唬不到,那也没办法了,毕竟以目前情势来看,他可不敢徇私,不然就得不偿失了。
他几人行走得极为缓慢,前面押着江云的几人早就在门外候着了。
眼见就要走出府门,魏显抬头望天,长叹口气随即怒目瞪着江云,“都是你!”
“什么?”吴之岳一怔。
“表姐夫,既然事已至此,那是天要亡我,我可以把地方告诉你,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魏显说话之时,双眼一直是盯着不远处的二人。
“但说无妨,我尽力。”吴之岳不由也是顺着其目光看去,心中大致猜到了些许。
“先不提魏某的罪责如何又是何人所害,但此人却是将魏氏弄成如今地步,而我有今天,也是因为此人来到江陵之后,所以,我想要有人来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