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极为普通的客栈,一间极为普通的客房中。
一个看起来极为普通的黑衣人,膝前横着一柄极为普通的乌鞘长剑,盘膝静坐。
他的呼吸,若有若无;就这么坐在这房间里面,从外面走过的人,根本就感觉不到这其中竟然还有一个大活人。
哪怕偶然从窗子看进去,看到了他,多半会认为那是一座雕像一般……
窗外风起。
这人眼皮一翻,将目光注目于窗口,目光倍显清澈冷静。
一条人影,以一副吊儿郎当的仪态出现在窗口:“平山月,你还没死?”
房中的黑衣人一动不动,冷冷道:“贱人如你你还没死,我又怎么会死?”
来人正是步相逢,嘻嘻笑着飘了进来,平山月仍旧盘膝静坐,眼皮也不曾多抬一下。
步相逢进来,围绕着平山月转了一圈,突然叹息一声,道:“平山月,一百七十年前,我砍了你一剑,如今可还疼么?”
平山月平静无波的睁开眼,瞄了步相逢一眼,道:“你只需让我砍一剑,等到一百七十年之后,自然知道还疼不疼。”
步相逢哈哈大笑,显然并不以对方的回答为忤。
“你这次怎地会出现在这里?”步相逢问道:“对方出价多少?只怕为数不少吧?”
“多少也好,全都与你无关。”平山月淡淡说道。
“多少钱自然是与我无关的,只不过我现在很好奇的是,你这个杀胚居然能够活到现在还没被人将脑袋切了去,倒也是一桩稀罕事。”步相逢嘿嘿一笑,很不以为自己是外人地在椅子上坐下来,径自拿起茶杯喝水。
平山月针锋相对:“我活下来算什么稀罕事,倒是嘴贱如你,竟然能活到现在,这才是让我乃至很多人都很意外的事情。”
“你才嘴贱,你全家都嘴贱。”步相逢闻言仍旧是呵呵一笑,随即道:“平山月,我这一次前来,乃是有一个重磅消息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