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临像个受惊的兔子,他的肌肉甚至有些僵硬了。
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超出了他设想中的各种意外。
顾家家主是他的同桌。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的同桌,是爹不疼,后妈虐待,连早饭都不吃起的小可怜。
而现在,又穷又惨的同桌坐在主位上,对他一笑:“要不,跟我好,我养你?”
“我……”
刚开口一个字,喉咙几句跟堵住了似的,舒临如梦初醒般。
他的眼中终于露出一丝清醒来。
是顾凌绝。
他想了、找了很久的顾凌绝。
连日的委屈、惶恐、压力在这一刻化作决堤的泪水,舒临垂着嘴角,抽抽噎噎地快步向前走着,像是在迷雾中找到灯塔的船只,猛地扎进了顾凌绝的怀里,双手毫不客气地揪住了平整的西装。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顾凌绝缓缓收起了笑。
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小同桌竟然瘦了这么多,身上的软肉没有了,摸着硌手;脸颊颧骨凸显,眼神惊恐不安,里面藏着希冀,又藏着希冀破灭后的灰败。
顾凌绝心都碎了,哪还能逗得下去:“舒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