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袖说道:“我这病也是从小就有的。”
是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长生与折袖的人生有着极其相似的悲惨。
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后便知道无法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
所谓向死而生,再没有比这更精确的形容。
在过往某段岁月里,他们想必曾经低落过,失望乃至绝望过,日日夜夜凝视着死亡的阴影,直至最后麻木,于是平静。
到今天为止,他们依然还很年轻,但要说到对死亡的态度要比世间绝大多数老年人还要更加淡然。
这很令人赞叹,更令人感慨,有些悲哀。
户三十二叹了口气。
一直没有说话的叶小涟转过身去,擦了擦眼睛。
崖畔一片安静,气氛有些低落。
唐三十六的感觉更是有些怪异,莫名觉得有些抱歉,讷讷说道:“我是不是也应该从小就有病?”
折袖面无表情说道:“你本来就有病。”
唐三十六瞪圆眼睛问道:“什么病?”
陈长生说道:“富贵病?”
唐三十六见他们还有心情打趣自己,知道情形不像自己想的那般紧张糟糕,略放松了些,拍了拍折袖的肩膀说道:“那就走吧,不管前面是龙潭虎穴还是万剑大阵,今天都要陪你走一遭,满足一下你的遗愿。”
这说的自然是对面那座被云雾笼罩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