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喧闹里,又听着谁在喊:“现在不能叫小姐,要叫圣女!”
“恭迎圣女!”
看着迅速被关上的中门,那些在雪中等了很长时间的人群轰的一声散开,向着各处传去消息。
——凤凰回府了。
“穿这么少,冻着了怎么办?”
徐夫人牵着徐有容的手,一脸关切,眼泪嗒嗒地落着。
“吾家凤凰儿,又岂会被人间的凡风俗雪冻着?”
徐世绩轻捋胡须,微笑着说道,像极了一位骄傲的慈父,感慨说道:“数年不见,真是长大了,居然……真成了圣女。”
虽然从进南溪斋的第一天开始,他以及很多人便基本确定,自己这个女儿将来必然会成为南方圣女,只是他哪里会想到,这一天竟会哪些快的到来。一念及此,他不禁有些心神激荡,骄傲与得意占了七分,解脱与轻松则是占了三分,心知自己现在就算有些别的心思,圣后娘娘也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对自己,总会给自己留些面子,至于天海家和朝中那些大臣,谁还敢在背后嘲讽自己?至于那些曾经给过自己难堪的家伙……他忽然想起陈长生,心气陡然不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
……
在所有人的想象中,圣女必然是美丽出尘的,神圣庄严,不苟言笑的,正襟危坐着,这种固有印象虽然不见得正确,但已经无法被打破,即便是徐有容,这些年偶尔出现在世人面前时,虽然无法做到像南溪斋别的师姐师妹那样行走无风,洁若白莲,但也会很注意自己的言行,尽量只是微笑不语。只有在圣后娘娘和圣女师父的面前,她会表现的自然些,像个晚辈样说些有趣的话,而只有在霜儿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丫环面前,她才会真正的放松下来,比如就像现在这样。
她在床上不停地翻滚着,黑发缭乱地到处散着,最后张开双臂平躺在床上,感慨说道:“还是这张床睡着舒服啊。”
“小姐,这太不雅了。”
霜儿赶紧找了条毛毯搭在她的身上,然后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她,很是高兴,但不知为何眼圈便渐渐红了。
徐有容问道:“究竟怎么了?难道真有人敢欺负你?”
刚刚进府时,她就问过,只不过那时候她是在开玩笑,因为她很清楚,徐府上下没有任何人敢欺负霜儿,因为当年自己的交待,想必就连母亲都不会给她什么脸色看,可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不如此,她当然想知道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