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万历皇帝也不是真的多信任内廷的太监,也不是真的要狠狠打击外朝的士大夫,而且他也不能确定江南的奸商到底有多富?也许苏州人真的很穷,早就已经民不聊生了呢?逼之太急,闹起民变了可怎么办?
这个万历皇帝,其实就是个不知军事,不知财政,也不知天下各处情况的糊涂皇帝……
而现在的朱由检可不糊涂,他是知道东南有钱的,更知道朱慈烺能搞钱!
而且被他派了捞钱的朱慈烺也不是孙隆这种太监能比的……现在淮东一省的军政大权可都在朱慈烺手里!如果有谁敢闹事,朱慈烺根本不必通过别人,自己就能调动军队镇压了。
所以这帮扬州盐商能做的,也只有掏钱了。
周富贵伸出三根手指,笑眯眯地说:“一家30万吧……哦,郑家给15万就行。一共255万两银子,再由国丈爷出面,总能把小爷应付过去的。怎么样,你们出不出啊?”
“我们出!”
“当然出!”
“一切全凭周老哥做主……”
八个盐总还有郑元化当然不敢不出银子了,一个个都当场拍了胸脯,所以……整整55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在朱慈烺抵达扬州的次日,就被摆放在了他所居住的淮东巡抚衙门的后花园当中了。
怎么是55万两?不应该是255万两的吗?那可就得问周国丈了……
“太侄,这里是55万两银子,是扬州八大盐商和郑家盐号筹集起来的……你看可够了吗?能不能给外公一点面子,放过他们吧!”六十来岁年纪,保养得极好,看上去最多五十岁的周奎,这个时候正指着摆满了整个院子的打开的皮箱子,乐呵呵的在和朱慈烺说话。
朱慈烺看着眼前的银子,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好嘛,人家凑了255万两,你就给我55万两,你的心不痛吗?你这辈子连嘉定伯都没当上,还被崇祯扔在江南那么多年,就不知道反省一下?
“外公啊,”朱慈烺皮笑肉不笑地说,“他们误会孤了,孤是国本,全天下将来都是孤的,孤怎么会贪这区区几十万两呢?你把这银子拿回去还给他们……孤是不会收回成命的!”
“太侄,你连外公的面子都不听了?”周奎显得很不高兴。
朱慈烺摇摇头道:“国家大事,岂能因私废公?外公还是少掺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