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辈子朱由检能打了,几十年苦练而成的本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才轻而易举的摆脱了内廷和勋贵,还溜达出了困龙池、伏虎穴一样的北京城,在外边大显身手。
不过朱由检一直拖到崇祯元年的冬天还不回家,倒不是因为害怕步了父兄的后尘。而是因为手头又有点紧了,大明小皇帝朱由检又没钱了……忙活了大半年,没赚到钱,不敢回家过年啊!
而之所以又没钱了,当然是因为连着打了几个月的仗。这可是真实刀兵一起,黄金万两(出去)啊!
从六月份御驾亲征出北京到现在,满打满算还不到六个月,朱由检仅仅打败了一个蒙古大汗,逼退了一个后金大汗,收取了三个州外加两个斡尔朵的土地……就已经把一个堆得满满的内承运库给掏空了。
也正因为内承运库又空了,洛阳的福王殿下才被朱由检这个好侄子想起来!
谁让朱由检就是个不会理财,只懂抄家的明君呢?
他上辈子和逆子学了五十年,什么本事都学了,在武艺上面还远远超过了逆子,可偏偏没学会怎么搞金融,怎么办银行……当然了,北京周围的经济也不能和江南相比,对金融服务的需求也不旺盛。如果说有什么需求,无非就是帮着贪官污吏往家乡汇银子。
这种金融业务也不可能走皇家控制的银行啊!
所以这钱在逆子手里,是盐商银行、海商银行户口上的数字,在朱由检手里则是内承运库里面的“石头”。
“万岁爷,臣一笔一笔的对了内承运库自六月来所有进出账目,不敢说一点问题没有,但大体上都能对上……”
正在宣府皇城(原谷王府、镇国府)内的承运殿上向朱由检报告查账结果的,是新任的内承运库右副使沈廷扬。
这位“沈总舵主”(其实他还不是总舵主,他爸爸才是)是跟着钱谦益一块儿北来的,本来的目的是帮钱谦益运动一个阁老——钱谦益当了阁老,才能推动漕米海运,海沙帮才能抢了运粮军(漕帮)的买卖啊!
漕运本身当然是没钱赚的,但是却可以通过带货逃税赚钱。如果漕粮走运河北上,那么逃掉的不过是运河上的十二个税卡。可要是漕粮走海路北上,那利益就大了……不仅是逃了海关税,而且还会让天津卫事实上开关啊!以后东西洋各国的奇货,都可以由海沙帮的商船直运津门!
另外,借着替朝廷运粮的由头,海沙帮就能名正言顺的打造自己的武装商船队。还能把自家的武装商船开到郑一官的地盘上去,而且不给保护费!
郑一官最近正在走招安的路子,派人和福建巡抚熊文灿,南京镇守太监庞天寿谈了又谈,大概就快妥了。
一旦郑一官授了抚,以后就不用在瘴痢横行的大员岛上过日子,可以回到老家泉州名正言顺的发展了。到时候他还敢向朝廷的运粮船收保护费?不给还敢抢劫朝廷的运粮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