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李定国居然阵前屯田,今年开春后就在盐水、建安水两岸的梯田上播种粟米。长伯觉得有机可乘,就发精兵去建安水攻打流寇的屯田兵。没想到被流寇提前侦之,在建安水两边的山丘之中伏下精兵……而我军又不善于山地作战,且突遭伏击,猝不及防,于是就在建安水边上的一条山路上被突然杀出的流寇截为几段。长伯本人都被流寇包围,幸得大将吴国贵貌似冒死突阵才杀出来。不过此役我军还是损兵数千,伤了一些元气。”
“陛下,”第一传令兵吴三辅等哥哥吴三凤一说完,就连忙补充道,“朝廷大军的编制、装备、训练,都不大适合山地交锋。而流寇因为长居四川、云南,所以专练山军,其兵多为步卒,少长枪而多刀牌,又善于翻山越岭。常常百人为队,灵活机动,很难对付。
另外,仇池山至祁山的地形,大致是南高北地,逐级下降,直至祁山才有一处利于北军的高地。所以在西和战场上,流寇是居高临下,有破竹之势。”
“那为何要战于西和?”史可法问。
这个史可法是“搬家”搬到天津来的。朱皇帝的北方经营路线是以天津——天河(辽河口)双城记,其中又以天津为华北、东北间的海路枢纽。所以史可法这个“北京兵部尚书”,自然就得移驻天津了。
另外,移驻天津之后,他的官职名称也有了改变,不再是名不副实的北京兵部尚书,而是总管辽阳、河北两省防务,并且节制安北、北平、大宁、建州、黑龙江五大节镇的北洋总督大臣。
而之前分管北方民生和财经事务的北京户部尚书沈廷扬,则转任河北巡抚兼知天津府——天津大开发就靠他了。
而在平辽之战中“立功”的朱纯臣则改任文职,出任辽阳巡抚兼知天河府——“营口”人民就靠他了。
指挥少年兵大显神威的秦明涛也升了个官,出任了辽东诸军总督,相当于辽东集团军司令官,驻扎沈阳,随时准备扑灭建州、黑龙江等地部落的反抗。如果建州、黑龙江等地部落全都恭顺听命,那么秦明涛就会挥军科尔沁草原……
“总督,”对于史可法的提问,吴三凤当然不敢置之不理,“祁山之战,争的不仅是兵机,更是后勤。我军不敢多用兵马,是因为粮草不济,转运艰难。而贼军一样困于粮道……而李贼一旦在西和屯田开垦,哪怕年入粟米十万石,也能大大减轻后方转运之艰啊!”
蜀道艰难!
李定国在仇池山屯兵十万,光靠一个汉中盆地是无论如何都供不起的。可要是从成都盆地转运,那么运米一石,途中的消耗怕是有八九石之多。仇池山十万大军,一兵支米五斗,每月需要耗费粮米五万石。就需要从成都盆地运出四五十万石……一年就是五六百万石!
吴三凤又道:“所以我二弟正调集兵马,准备再打一次西和,即便不能复夺西和之地,也要尽可能毁掉西和之粟。只要李定国在西和屯田失败,那么祁山之役也就能立于不败了。”
“再战西和可有把握?”朱慈烺顿了顿,“若无把握,可以坚守祁山至明年……到时候青年近卫军第二师就能编练完毕,可以调给三桂使用。甘陇道路遥远,宜用精兵啊!”
朱慈烺花费大价钱练九边少年军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国家太大,需要用兵地方往往距离遥远,如果没有特精之兵,全靠大兵碾压,后勤压力将会拖垮大明的财政。
吴三凤却摇摇头道:“屯田不仅是种田,还有筑堡以屯。如果让流寇屯田成功,那么祁山以南就会变成流寇的一处屯兵要冲,想要收复,恐怕得攻破数十坚壁,到时候损失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