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商业行为,朝鲜国是不同意的。朝鲜国闭关锁国啊!
之前只允许大明的商船出入——早些时候大明理论上是朝鲜的父国,儿子不能把父亲关在门外啊,那是不孝!后来朝鲜王国虽然认了大清为新宗主国,但是亲明的气氛还在,加上沈廷扬的北洋水师比较会讲道理,所以朝鲜国并没有取消大明的“贸易特权”。
到了索尼等人带回了《日蒙协定》,朝鲜国就不得不允许日斯巴尼亚国的商船入港采购补给——现在日斯巴尼亚和大蒙古是兄弟之邦了!所以朝鲜王国得管人家叫“叔叔”,能把叔叔关门外?亲情什么的还讲不讲了?
但是朝鲜国的那士大夫真的打心眼里反感“日斯巴尼亚叔叔”,这个“叔叔”太喜欢传播歪理学说,一有机会就胡扯什么“大家都是天主的孩子,都是兄弟姐妹”之类的鬼话。
朝鲜国那边不说什么两班和贫民能不能当兄弟了,就是亲兄弟也得看是大老婆养的还是小老婆养的或是小三养的都大不一样……小老婆养的是庶子,在外头和小三养的是孽子。庶孽出身连科举都不能考,还想和嫡子一样吗?
在大明这边,庶孽出身也就是少继承一点遗产,或者在继承爵位的排位上靠后(朝鲜的庶子通常是不能继承爵位的,哪怕没有嫡子也不行,除非当大王的儿子),考试做官或者砍人做官都不受影响。但是在朝鲜不行!这个国家虽然搞了科举,但是等级森严的程度依旧没有一点变化。
所以朝鲜的两班士大夫对天主教和西学的反感程度远远超过那些“心即理、致良知”的明朝士大夫。
因此当宋时烈听多铎说要“租借”朝鲜港口时,想到的最大的麻烦,不是国家主权什么的,而是天主教将会在朝鲜的土地上得到一个据点。
“皇叔父殿下,大清上国想租借的土地到底有多大?有没有平民会在租借地居住?”
多铎似乎没有想到宋时烈会问那么多的细节,他在政务上的心思没有那么细,于是就给一旁陪同接见的奉天知府刚林打了个眼色。
多铎虽然当了抚军皇太叔,还住进了盛京皇宫,但是他并没有在盛京建立一套类似六部九卿的国家机关。只是让奉天知府瓜尔加·刚林当了文官之首,也就是事实上的相国,同时让尼堪、博洛当了诸军之长。至于地方上面,还是一府四昂邦九固山,除了“一府”,其余都是军民合一。
“租借的土地当然不能太小,”刚林已经和卡瓦列罗讨论过“蒙古租借”的细节问题了,所以现在张口就来,“咱们大清国是军民合一的,既然要驻军,就得屯田了。平地至少得有5000大亩(15000亩)……另外还会圈出一些土地建设堡垒、军港、船厂和商市。”
“还要开商市?”宋时烈已经感到有点不对了。
“当然要开办了,”刚林道,“以后朝鲜国输往海参崴的贡米,都由蔚山租界发出……另外,大清、朝鲜、日斯巴尼亚的商人也可以在蔚山租界居住经营。”
完全是西洋人圈地建租界的思路!
“这,这个……”宋时烈方寸都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