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孔有德抬着手指着孙之獬,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都七窍流血而亡了……还不用怕?
“王爷,您不用这个?”孙之獬皱起眉头,“您自备了别的死法?是上吊还是抹脖子?”
“什么就上吊抹脖子了?”孔有德都快给气炸了,如果不是多尔衮赐下的毒药,他现在都想把孙之獬掐死了。
“王爷,皇阿玛可是一番好意啊!”孙之獬摇摇头,“聊城之内,人人都可以投降,无非就是贰臣变三臣,三臣变四臣……唯有王爷您老人家,不能降明啊!”
“我,我……”孔有德眼泪又止不住了。
他和祖可法不一样,祖可法投降来投降去的,都是不得已而降之,投降大清后也没起什么大用,而且人家表妹还是大明皇后,有后台的……可他呢?他给大清带去多少好东西和人才?他要落在朱慈烺手里还能有什么好死法?
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王爷,收着吧,”孙之獬温言道,“以备不时之需啊!”
不时之需……孔有德一琢磨也是啊!万一聊城真个不守了,有瓶砒霜下酒,总比被人用小刀子片肉强啊!
收好了皇阿玛赏下的砒霜,孔有德又府里的奴才取来了一葫芦好酒自己带着,然后就绿盔绿甲(正绿旗啊)的在一群正绿旗护军的保护下,上了聊城的城头。
而在聊城城头上迎接他的就是曲阜练军惊天动地的呐喊声!
“孔圣人保佑……刀枪不入啊!”
孔有德扶着沙袋垒成的垛口,向下望去。只看见不计其数的明军官兵,大约三四十人为一个方阵,扛着云梯,推着盾车(就是把偏厢车的盾牌移到正面),举着各种兵器,喊着口号,仿佛潮水一样的涌了上来。
孔有德什么眼力价儿?他怎么也是多年的宿将,远远一看就知道不好了。
盾车结实,兵刃精新,都在阳光照在上面泛着寒光啊!而且这群曲阜团练个个都披了甲,冲在最前的那些人都披着长身铠甲——真可是甲坚兵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