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殖民的事儿,朱慈烺又问道:“上回和你说的去占城国和水真腊买米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郑芝龙笑着说:“千岁爷,臣已经让人算过账了,从占城国和水真腊买米的生意是赚不到什么钱的……稻米的价值太低,一船米能值多少钱?而且咱们也没多少东西可以买给占城、水真腊和安南。不过臣还是有办法从占城、水真腊输入大米的!”
朱慈烺笑了起来,心说:就知道你这个奸商有办法!你们这些奸商就是比他们士大夫能干啊!
“快说,快说!”朱慈烺催了两句。
“其实很简单,”郑芝龙说,“入口船税不收银子,改收稻米……我大明海贸向来是出去的多,进来的少。出口的东西有丝绸、瓷器、棉布、铁器、木器、茶叶等等,五花八门,数量极多。
入口的大宗货物,不过是香料、黄铜、琉璃、珍稀木料,寥寥无几,所以西夷商人才会每年运来大量白银,以弥补出入货物价值之缺口。但是银子也没多重啊。所以入口贸易的各国货船,也多是空空而来,满载而走。
如果朝廷开征的船税征之以米,而不是征之以银。那么远来贸易的商船就都会在占城和水真腊靠岸,采购稻米北运。毕竟占城和水真腊的米价只有江南的三分之一,商船又是顺路,缴米可比缴银划算多了!
以每年入口船税三百万两计,折成稻米最多就是三百万石……如果能以五钱银子一石的价钱购自占城、水真腊和安南,往来的海商一年就能节省一百五十万两。
而为了保证供应,同时压低米价,大海商们就会在占城、水真腊拓地开垦。海商们有钱有人有路子,又是商人,精于计算,办事也利索。由海商出头,拓殖占城、水真腊之事,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好好!”朱慈烺笑道,“泉国公真乃本宫之肱骨……这户部尚书要是让你来做,本宫可就能大大省心了。”
“千岁爷说笑了,”郑芝龙以为朱慈烺在和他说笑,于是就笑着回道,“臣一介莽夫,如何可以入阁当尚书?”
“怎么不能?你可比那些书呆子能干百倍千倍……”
朱慈烺轻轻一笑,也没继续坚持。不过他心里却想:早晚得把你骗来当尚书!没有进士文凭也无妨,吴襄也没有,不照样当了兵部尚书?实在不行,你也可以考科举啊!可以让钱谦益给好好你补习一下,肯定能中的。
“不如这样,”朱慈烺又把话题转回了贸易和殖民,“泉州的包税和南洋总督衙门的包税,也都缴米吧……两个包税加一块儿是百万两,您老缴个八十万石白米就行了。”
郑芝龙一愣,怎么又绕到我头上了?他又想想,觉得这事儿也还行……台湾岛很快就能拿下了,或许可以在岛上多开些土地,种植稻米。如果能有福建的收成,有个四五十万亩良田也就够缴八十万石米了。
另外,占城和水真腊那边一定也是有利可图的!郑芝龙心想:普利安哥看来要大兴了,等大木头从日本国行骗回来,再让他走一趟水真腊……一定要好好去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