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撤回来第一波打击就无法进行了，按照他的建议来吧，相信他的能力。”王嘉琪说。

彭洪兵马上去催促了。

别看李战说得轻松，实际上他的情况并不乐观。在向指挥所提出建议的时候，他还在海盗船队的编队当中超低空掠海飞行。各式样的海盗船的火控雷达都在高速运作捕捉他，雷达告警器是一阵一阵的响。

牛军看着黑乎乎的周遭，不远不近的能看到海盗船桅杆上的航灯，她心里突突的，说，“师兄你利用了防空武器的射击盲区，但是咱们这个高度也太低了吧，才五米。”

“冒点风险是值得的。别看他们火控雷达不断地锁定我们，不超过三秒钟肯定断，没办法形成连续的跟踪，所以他们的近防炮不好开火。”

李战说话间，战机几乎是贴着前方一艘海盗船的右舷高速飞了过去。别说近防炮无法形成良好射界，就算是锁定开火了也很难命中如此近距离高速飞过的目标。

“你就把咱们这个战机当成末端攻击阶段的反舰导弹，飞出去没有很大问题。”李战说。

说得是很轻松，可是他全神贯注操纵战机的样子说明事情并不简单。飞行高度在四米到五米之间徘徊，这个距离是极其危险的，所在海域的浪高有一米多，基本上可以说李战把老飞豹当成快艇开了。偶尔扬起的浪花在空中拍碎形成的水雾打在了前挡风玻璃上，只恨没有雨刮。

战机处于加力状态，空速高达每小时九百公里，也就是说，只要李战出现001秒的偏差，他和牛军以及老飞豹就会跟跳水运动员一样一头扎到海里去。

跑出去二十公里才能算是相对安全，大约需要两分钟，这两分钟大概是李战所经历的最惊险的两分钟了。二十米掠海高度已经是极高难度，能保持这种高度高速飞行的飞行员无一不是王牌，遑论是此时此刻的四五米高的掠海高速飞行。至少李战本人也从来没有挑战过这么低的掠海高度或者掠地高度。

而且这是夜间，能见度几乎为零，几乎无法判断距离，哪怕有夜视仪。李战的办法是不用夜视仪，依靠肉眼去观察前方翻起的浪花来判断相对位置。使用夜视仪会带来视觉误差，也存在反应延迟的问题，最靠谱莫过于肉眼。

牛军则是粗神经，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李战正在进行的是一种多么危险的飞行，脑袋上是黑的，底下也是黑的，她很多时候连天空和大海都分不清楚了，谈不上害怕。

极其难熬的两分钟，后舱的牛军其实给李战带来了额外的压力，换个战友他断然是不会有这些额外压力的，牛军毕竟不是空勤人员，她不应该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假若自己出现错误的话。

幸运的是，李战终于有惊无险地脱离了海盗船队的威胁，后撤二十公里后他迅速爬升到高空，于是接到了指挥所的命令，准备为反舰导弹进行中继引导。

然而，海盗船队的威胁依然存在。

“愤怒的老豹，我探测到两个高速目标正在朝你来，极有可能是海盗船发射的标准导弹，注意规避！”指挥所严肃地提醒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