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能搞掂就不用兴师动众的。”李战说,“老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嫂子什么情况,为了钱的事?”
胡文兵用肘部压着方向盘拿出烟点了一根,单手抓方向盘另一只手拿烟抽了两口,说,“我的事你别管。”
“小孩该上小学了吧,夫妻之间有什么讲不清楚的?”李战说,“我不管,让我师父管让老营长管。”
胡文兵说,“别拿你师父压我,他是你师父不是我师父。老营长怎么了,他级别有我高吗?都是正团他怎么管。”
李战说,“你这人别总是级别来级别去的,我少校正营级别没你高,你敢教训我试试?”
“我怎么就不敢……你……你不一样。”胡文兵怒起要争口气,但瞬间泄气作出了明智选择。
李战昂着下巴放了下来,得意地笑。
一根烟抽完,胡文兵终究是不吐不快的,他说道,“我和她是通过相亲认识的。老部队撤编后大家各奔东西,你说咱们这些人别说回到地方了,换个单位都不定能适应。当年我都三十了,为国尽忠已然不孝,再不结婚生子家里二老能活活被我气死。在这种情况之下看着合眼就定了下来。七年多了,有人说这是七年之痒。”
李战问,“那你到底养了没有?”
“我痒什么痒?”胡文兵瞪眼说,“她怀疑我在外面养女人,夫妻之间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这日子怎么过。我是现役军人啊,她就是没脑子。”
李战说,“也许正因为有脑子呢?嫂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怀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
摇了摇头,胡文兵说,“归根结底还是钱的事。她查我账目,缺口很大,继而认为我有别的女人。”
李战正想问缺口是怎么回事,猛地醒悟过来,然后就沉默了。胡文兵和他一样每个月都拿出一部分收入来赡养烈属。这件事情是他们活下来的这些人默默在做的,谁也没告诉。
就算说了又如何呢?
理解的还好,不理解的一样是生活一锅粥那么乱。
并不是烈属家中困难因此赡养,更重要的是他们这些小部分幸存下来的人这么做心里好受一些愧疚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