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温丁豪伯爵刚刚离开巴里亚里多德的时候,他并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而且这位伯爵显然走的并不是从巴里亚里多德经过科尔多瓦,再到塞维利亚那条路,所以当他到达塞维利亚的时候,虽然意外与塞维利亚已经易主,可还并不知道贡萨洛的下落,更不知道战败的卡斯蒂利亚军队已经退守科尔多瓦。
不过关键是或许对贡萨洛以往的战绩太过自信,斐迪南始终认为西西里人不可能取胜,所以在写给西西里女王的信中,他以一种胜利者的语气宣布,如果西西里人能尽快撤出卡斯蒂利亚,他愿意和对方谈判,否则等待西西里军队的下场,就是被彻底击败。
费迪南的这份最后通牒式的信让唐·温丁豪伯爵很尴尬,他知道在这种时候如果拿出这样一封信来无疑就是自取其辱,而且国王更重要的意图也势必会因为这封信彻底泡汤。
所以难得这位伯爵在不能递交外交信件时,不得不绞尽脑汁的力临时想出一套说辞,不过最后伯爵倒是把来意完全说清楚了。
让亚历山大没想到的是,斐迪南居然抱着要和箬莎结婚的念头。
随着“咔哒”一声很清脆的声响,箬莎把装好的火枪对准面前的一盏烛台瞄了瞄,然后扣动扳机。
没有安装燧石的空击锤撞在药池板上发出响声惊醒了亚历山大,他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看到盘膝坐在对面,这时正一边缓缓剥下手套,一边用一种故意透着些挑衅的目光斜眦着他的箬莎,亚历山大忽然从心底里涌起一阵骄傲。
箬莎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完全不像个女王,更不想位在战场上纵横捭阖的统帅,而就是个似乎正在与情人斗气的年轻女孩。
她那似乎有些生气,却又故意不说出来的稍显执拗的可爱样子,让人只会想到一个有些任性的贵族小姐,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女孩会是一个强大王国的君主。
一想到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能看到和拥有这么个样子的箬莎,亚历山大就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
“斐迪南居然想要和我结婚,”箬莎用很严肃的样子说“我在想你难道不是应该把那个唐·温丁豪伯爵立刻砍掉脑袋吗,还是说你并不生气?”
“我是觉得我们似乎不该那么野蛮,”亚历山大先说了句,看到妹妹脸上露出不满,他又无所谓的摆摆手“不过如果你觉得应该砍掉几颗脑袋出气,我这就让巴尔干人把那个唐·温丁豪伯爵和他的手下都抓起来,等到天亮的时候全都砍了,相信他们早就想着干这个了。”
“噗~”
箬莎忍不住发出声轻笑,她扭了扭身子往旁边让了让,然后拍拍身下的软垫。
丝绸面的软垫坐上去柔软又光滑,让人有种深陷其中的感觉。
总督府里到处都是这种充满异域风情的东西,不过这倒也不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