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回卡里波是不可能了,但是伯爵也不认为这就意味着他的计划已经失败。
诺托港的位置有些奇妙,两侧的山地是不适合军队经过的,所以这样一来一条途经诺托港的大道就成为了连接西西里南部东西两方的必经之路。
之前当听说瓦拉几亚人占领诺托港的时候,唐·桑丘德伯爵曾经为对方如此迅速的占领了这个西西里南方的关键地方暗暗吃惊,不过现在,看到瓦拉几亚人这么痛快的就放弃了诺托港,特别是放弃了对那条大道的占领,伯爵反而有些庆幸敌人过于依赖骑兵的做法了。
夜虽然已经深了,但是阿拉贡军队却没有息营,按照伯爵的命令,他们纷纷占领了镇子前面沿着高地东西走向的大道,为了能够在第2天的战斗中占据主动,伯爵甚至亲自来到前线,整夜都在督促士兵们挖掘战壕。
东方的海面上浮起了一丝曙光,原本黑暗的天地忽然如被点亮般出现了一道光明,冬日的阳光通红却透着冰冷,即便是在这原本常年温暖的地中海上,从海面上吹来的风刮在脸上也显得寒冷刺骨。
一个红彤彤的圆球慢慢的从水下浮起,墨蓝的海水渐渐染上了玫瑰红色,那片亮光划过海滩,码头,港口和高地向着内陆的方向延伸过去,渐渐的黑暗退去,光明到来。
唐·桑丘德伯爵掸了掸身上的露水,他的年龄已经不小,甚至比斐迪南还要大上几岁,这样在荒郊野外过夜的辛苦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折磨。
不过看着虽然仓促却已经挖就的战壕,伯爵多少有些欣慰。
昨天的挫折显然并没有让伯爵气馁,而且也没有人知道他已经派出人赶往卡里波,在那里他留了一只100多人的守卫队,不过那是部队的目的不是为了防守卡里波港,而是与正在返回的阿拉贡舰队取得联系。
根据运送远征军的船队的报告,阿拉贡舰队正在返回的路上,那么只要他们改道诺托,或许局势要比之前更为有利。
唐·桑丘德伯爵这么想的结果旁边的仆人递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虽然并不怎么喜欢这种苦涩的饮料,但是好像如今卡斯蒂利亚的宫廷里正渐渐的流行饮用这种东西。
也许应该跟着好好学习一下所谓的讲究,或许将来很快大家都要在巴里亚里多德的奢华宫廷里比较风度了。
唐·桑丘德伯爵这么想着嘴角露出丝微笑,头天的失败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当得到阿拉贡舰队即将返回的报告后他就已经知道决定这场远征胜负的根本不是陆地上的战斗,而是海上的较量。
联军在海上是没有能够和阿拉贡舰队抗衡的实力的,所以这场战争最后的胜负实际上在开始已经注定。
或许那位那不勒斯女王见机得早还能撤出西西里,不过接下来她就要为之前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大概自己会被再被命令带领远征那不勒斯的部队,不过现在看来也许不等那个时候,在西西里岛上就可以解决一切了。
唐·桑丘德伯爵琢磨着这些,而他的目光则望向远处已经隐约出现的瓦拉几亚军队。
几只重火枪架在了战壕前树起的木架上,后面的射手耐心的等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