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瓦伦西亚最特别的一块招牌了,堤埃戈相信这一定能引来更多的客户。

一辆穿过广场缓缓驶来的马车引起了堤埃戈的注意,看到从停在门口的马车上下来似乎有些步履蹒跚的那个人,堤埃戈微微蹩了下眉头。

看着那人消失在下面门廊的死角里,堤埃戈转过身望向门口,没过多久紧闭的房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

房门打开,脸上带着个银色面具的诺尔梅齐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拄着个同样包裹着银饰的拐杖,从拐杖的杖头戳在地面上发出的闷闷声音可以听出来,使用它的人是有多么用力的把全身力量都压在了上面。

一走进房间,诺尔梅齐就立刻瘫坐在一旁的椅子里,他大口喘着气,然后用有些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打开瓶塞往自己的身上撒了些里面的香水。

“我讨厌夏天,这会让我闻起来就好像是垃圾堆里最糟糕的那一坨,”诺尔梅齐气喘吁吁的说,看着堤埃戈打量过来的眼神,他随意的摆摆手“我看上去有那么糟糕吗?”

“更加糟糕我的朋友,”堤埃戈坐下来看着诺尔梅齐“告诉我你来做什么,如果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那个摩尔人不会打发你来瓦伦西亚,特别是你现在看起来真是糟的可以。”

诺尔梅齐又摆摆手,他掏出块手帕轻轻擦了擦面具下面那可怖伤痕溢出的浓水,看着上面那恶心的痕迹他叹了口气把手帕扔到了地上。

然后他双手用力拄着手里的银质手杖,用一种即便是带着副半边面具也依旧可以让人看出透着得意的神情望着堤埃戈,然后他缓慢却有力的说:“我做到了。”

堤埃戈的心剧烈的蹦了一下!

那一刹那他觉得从心脏的部位先是一紧,随即全身冰凉!

“你说什么?”他用自己都觉得有些颤抖的声音问了句。

“我说,我做到了。”

诺尔梅齐摆动了下握着手杖杖头的手,然后他又立刻从口袋里拿出块手帕用力堵在嘴上一阵剧烈咳嗽。

“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发烧,”诺尔梅齐说着试图站起来,却又一个趔趄摔倒在椅子里,看着快步走过来低头看着他的堤埃戈,他抬着头勉强笑了笑“所以,我大概可以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