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伦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知道奥孚莱依的意思,罗马忒西亚军队与法军在罗马涅腹地的战斗以令人意外的胶着方式已经僵持了许久,这大大的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在此之前神圣联盟内部始终认为真正能与法军抗衡的是奥地利军队,也正因为这样,虽然联盟也分别派出了自己的军队,但是大多都有意无意的故意拖延进军时间,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等奥地利军队到达之后再加入战场。
现在罗马忒西亚军队与法军展开了激烈战斗,这让各个国家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了这个新兴公国的实力,虽然在之前人们知道罗马忒西亚就等于富有,但是当他们发现这个新兴国家居然还有着能够与法军抗衡的实力时,他们对罗马忒西亚的态度就变得有些微妙了。
没有人愿意看到一个强国的崛起,如果这个国家还是自己的邻居,那么也许这就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夫人,我们真的要与法军展开正面决战了?”奥孚莱依终于问出了这句一直隐藏在心底里的疑问。
虽然不论是亚历山大留下的战争训令,还是如今的局势都证明与法军决战似乎已经是不可避免的必然结果,但是奥孚莱依却依旧希望能够在最后关头刹住这辆已经无法停下来的战车。
“罗马忒西亚需要用一场胜利证明自己的存在,只有这样我们的公国才能够站稳脚跟,否则你认为威尼斯或是皇帝会心甘情愿的看着我们统治这片土地吗?”
看着奥孚莱依似乎还试图努力说服自己的样子,巴伦娣不由想起了亚历山大在又一次和她亲热之余,躺在床上和她说起的对自己这些手下将领性格的评语。
其中对奥孚莱依的评价是:“性格坚定却不免墨守成规,他是一个很好的军人,将来可以成为我们的左右手,但是他却永远只是一个士兵”。
巴伦娣会记得这么清楚固然是因为她有着很好的记忆力,不过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当时亚历山大一边说一边骚扰她,这让她既为丈夫能如此放心的把整个公国交给她感到高兴,又难免因为受到的骚扰心神激荡。
不过现在想想,巴伦娣却不能不承认亚历山大的评价真的是一针见血,至少奥孚莱依表现出的在军事上的卓越才能和他的政治眼光比较起来,高下立判。
“我们必须让法国人还有其他所有人明白,在这场战争中我们没有为自己留下任何退路,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看到我们的决心,也只有这样路易才会心甘情愿的接受与我们谈判,”巴伦娣看着奥孚莱依认真的说“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用最大的力量展现我们的实力,即便因此可能会损失惨重,可是只有这样才能为罗马忒西亚的将来创造一个有利的局面。”
奥孚莱依默默听着,他知道公爵夫人的这些话其实也正是公爵本人的意思,只是在奥孚莱依内心里认为如果这些话是由亚历山大说出来或许就更有说服力。
“我已经决定派巴尔维多拉牧师前往比萨,”巴伦娣想了想说“这个时候一个牧师远比一个普通人更加方便,所以如果一切顺利也许我们很快就会看到一场关系到罗马忒西亚公国未来命运的战斗,而你的职责就是保证我们能够取得胜利,至少是能够迫使法国国王向我们做出让步。”
奥孚莱依觉得喉咙里有些发干发热,虽然知道这一天或许会到来,但他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而且还是在亚历山大并不在国内的时候。
不过现在显然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奥孚莱依好像看到那驾令他胆寒的马车正在以谁也无法阻挡的气势向前猛冲,而在这驾马车的前面,是一条中间有着道无底深渊的道路。
马车的命运只有两个,要么越过深渊踏上坦途,要么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