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纷纷下达,已经被训练了无数次的掷弹兵本能的按照操练时的动作勾动了扳机。

几乎所有的火枪都不约而同的集中在了那个举着长矛的高大骑士身上,以至当枪声响起的刹那,被无数子弹射中骑士的身子直接从马上向后冲了出去,不等他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的尸体落地,因为被连续击中破碎不堪的盔甲已经飞散出去好几块。

当他好像块破布的躯体砸在地上时,裸露在外的是一堆已经看不出原来样子的血肉碎块。

一个,又一个,骑士们倒在地上,但是其他的人依旧继续向前冲去。

近了,很近了,只要再有两个呼吸就可以冲进敌人的阵地!

一个骑士发出了欢呼,开始冲锋的时候他身边有很多同伴,但是接着越来越少。

现在已经只有一个人了!

但是这个骑士却依旧不顾一切的催动战马冲向敌阵!

好像一块石头砸中了这个骑士,他的头猛的向后一仰,巨大的冲击力瞬间把他戴着头盔的头以一种令人胆寒的扭曲方式甩向后面。

坐骑依旧在前冲,骑士手里的长矛闪闪发亮,他的身子稳稳的坐在马上,人马顽固的奔向敌阵。

但是却没有人再向他射击,所有人都看着这一人一马,当战马奋力跃起跳过壕沟冲进那不勒斯人阵地时,掷弹兵们的目光不由随着战马的身影看去。

战马的四蹄用力落在地上,然后就停在了那里,骑士依旧直挺挺的坐在马背上,他的身子保持着擎枪向前的样子,可他的头却古怪的垂在一旁。

然后,如同一座被海水冲垮的沙堡一般,他手里的长矛落在地上,身子缓缓滑落马下。

“法兰西的骑士。”

箬莎低声说了一句,她从胸墙后走了出来,来到那个倒在地上的骑士身前,低头看着他。

这个人的头盔面具已经被一颗弹丸直接砸扁,破裂的面具边沿镶进了头盔很深的地方,一片血水从面具的缝隙里向外溢着,把整个头盔染成如一个猩红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