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有些愤怒的诺尔梅齐,亚历山大摆摆手制止了一旁要开口呵斥诺尔梅齐的谢尔,他知道诺尔梅齐从来不是真心为他做事,他所做的一切其实只是为了报复当初斐迪南先是利用他试图颠覆那不勒斯,随后又要把一切罪名推到他身上的仇恨罢了。
而他现在担心的也只是因为亚历山大的到来可能会给他的计划带来麻烦。
果然,诺尔梅齐有些愤然的继续说:“按照您的安排,我已经把那个菲利普引到那个女人的家里,现在他整天都迷在那儿,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成功了,可这个时候您来了,这可能会毁了一切。”
亚历山大看着一激动就不住急促喘息,然后开始咳嗽的诺尔梅齐摇摇头,看着他急匆匆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带着浓重恶臭的泛黄手帕擦着面具下流出的恶脓,亚历山大先是示意谢尔离开,然后他靠在桌子边打量着无力的坐在对面椅子里喘着粗气的诺尔梅齐。
“告诉我伯爵你认为自己还能坚持多久?”看到诺尔梅齐坚持着要说话,亚历山大抬手制止他“我们都知道你病的很严重,而且这种病显然是没有办法医治的,也正因为这个你才答应我来卡斯蒂利亚不是吗,你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唯一能报复斐迪南的机会也就是这一次,而我可以帮你完成这个心愿。”
“可是我没想到你会来,”诺尔梅齐无力的靠在椅子上,他没有面具遮挡的下半边脸上溢出汗水,因为发烧而微微肿起的嘴唇轻轻抖动着“公爵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当然不是为了替我报仇才来的,那么你为什么要冒险到卡斯蒂利亚来?”
诺尔梅齐问着,然后又是一阵咳嗽,在停下来后疲惫的勉强抬起眼皮看着亚历山大:“您看到了吧,伊莎贝拉有多可怕,她在卡斯蒂利亚的地位是无法动摇的,可惜我没有遇到斐迪南,我是为他来的,如果可以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为了让他也能尝到我现在的痛苦,可惜我可能真的来不及了。”
说完,诺尔梅齐就有是一阵激烈的咳嗽。
亚历山大始终靠在桌子上看着他,他知道这虽然未必是诺尔梅齐的遗言,可看样子他也的确快要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种病,就好像魔鬼似的缠着我,我想我是快死了,我能感到身上好像每块地方都在迅速的坏死,每天早晨起来我要用一大盆水擦那些烂的流出脓水的伤口,为了遮盖身上的恶臭我把自己想是腌肉似的全身涂满了香料,告诉我公爵,我这是什么病,你一定清楚的,从一开始就知道对不对?”
诺尔梅齐喘息着看着亚历山大,因为想得到答案而满是急切的眼睛里泛着暗红的血丝。
看到这一幕,亚历山大想了想终于默默点点头。
“听着,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不过就如同你来之前我在罗马对你说的,你的病是没法治疗的,即便我把帕威亚医学院里最好的医生们都集中起来也不过是能延缓你发病的时间和让你不至于那么痛苦,我想你自己也很清楚,毕竟你不可能只因为我的一句话就真的相信了。”
“呵~~”诺尔梅齐自嘲的笑了笑,他的确一直在想办法给自己找治疗的办法,他希望亚历山大只是为了利用他才说了谎,可事实上后来他彻底失望了,因为正如亚历山大说的那样,他得的是一种无法治疗的绝症,甚至很多医生声称他们从没见过这种可怕的疾病。
“伯爵,你知道你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告诉我,你还想报复斐迪南吗?”
亚历山大的话让诺尔梅齐有些发愣,或许是在知道自己可能不久于人世,他似乎一下子对一切都没了兴趣,这一刻报复斐迪南这个念头听上去甚至有些显得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