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一场为了争夺北波斯尼亚王冠的内战在巴尔干半岛西南沿岸附近展开,因为得到了奥斯曼和南波斯尼亚的直接支持,鲁瓦(阝十)一时间势如破竹,大有挥军北上直逼萨格勒布的气势。

这一切都让亚历山大一边感叹巴尔干不愧是欧洲最动乱的地方之一,一边猜测着赫尔瓦会如何应对这样的危机,现在看来他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走。

果然,意识到处境不妙的赫尔瓦一边同样向各国派遣使者进行斡旋,一边向在布拉格的的拉迪斯拉斯二世写去了求援信。

在萨格勒布的商人当中有人很热心的把听到的事情告诉了如今已经差不多在巴尔干扎根普拉托,根据普拉托的说法,赫尔瓦正向拉迪斯拉斯二世发出求援,请求他以巴尔干国家盟主的身份出兵帮助自己。

得知这个的亚历山大不禁为赫尔瓦依旧不能放弃野心的念头微微摇头,很显然他宁可在事后承认拉迪斯拉斯二世对克罗地亚拥有宗主权,也不想放弃在巴尔干确立自己未来地位梦想,至少大概在他看来,向作为帝国选帝侯的波西米亚与匈牙利国王称臣,远要比不得不承诺放弃在巴尔干放弃领土扩张简单得多。

巴尔干的局势在发生着变化,而在海上,奥斯曼舰队在又一次击败了早已经因为连连战败而士气低落的威尼斯舰队后,试图沿着亚得里亚海向北进军,这不但吓坏了威尼斯人,也彻底吓坏了亚德里亚海沿岸意大利半岛上的诸多城市,塔兰托的霍森伯爵父子连续向那不勒斯派出了好几个使者,在经过伯爵的强烈请求之后,箬莎不得不勉为其难的派出了一部分那不勒斯军队和她的科森察掷弹兵连进驻塔兰托的阿拉贡城堡,准备与塔兰托人一起抵抗可能来自海上的威胁。

对同样由乌利乌派人转送来的箬莎的来信,亚历山大这一次很谨慎的没有立刻回信提出建议,而是在反复把那封信看了许久之后,再经过深思熟虑才拿起笔开始写信。

而且在信里他也是异常小心谨慎而没有如往常那样以很有把握的方式告诉箬莎一定要相信自己做出的判断。

他会这么小心,是因为随着时间推移,亚历山大发现历史正在向着他并不熟悉的另一条道路上慢慢转向。

或许现在这种转向还不是那么明显,可即便这样很多事情也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亚历山大知道自己在为一些重大事情做出判断的时候已经不能再像以往那样把历史轨迹作为参考,至少按照历史上的发展,虽然奥斯曼海军的确因为夺取了威尼斯人在地中海上的最后殖民地而在很长时间里成为了地中海上的主宰,但是因为巴耶塞特二世依旧健康的在强力推行他在巴尔干半岛上的蚕食政策,所以奥斯曼人更多的注意还是在陆地而不是海上。

而现在因为苏丹在布加勒斯特城下身负重伤,奥斯曼帝国试图在陆地上入侵欧洲大陆的野心遭到了挫折,可这却反而让他们的海军变得希望通过海上的胜利扳回在陆地上的损失。

所以虽然知道历史上奥斯曼人即便是一度深入亚德里亚海,但却因为种种原因始终没有对意大利半岛发动登陆作战,可现在他却不能说的那么肯定了。

发生变化的事情的确太多了,甚至就在亚历山大眼前,当他听说曼努埃尔居然在一星期内三次召见达伽马,也不由为曼努埃尔对新大陆的热衷感到诧异。

在亚历山大印象里,葡萄牙人是在十几年后才正式对新大陆进行探索和占领的,之前虽然也派出过一些探险队,可因为包括教皇子午线的约束等等原因,包括曼努埃尔一世在内的葡萄牙人更多关注的是通往印度的非洲航线,只是随着关于新殖民地其实是片未经发现的新世界的猜测传开后,葡萄牙人才加大对新大陆的探索。

而现在曼努埃尔显然已经提前显露出对新殖民地的兴趣,这从一些宫里传出来的国王夫妻因为新殖民地发生了激烈争吵可以猜测出来。

玛利亚当然不希望曼努埃尔急于染指新殖民地的举动导致丈夫和父母发生冲突,她试图劝阻曼努埃尔,可她那并不讨人喜欢的性格却很快激怒了曼努埃尔,在经过一番争吵后,国王因为愤怒指责玛利亚是在为她父母而不是为丈夫和未来的葡萄牙国王着想,这就也让原本已经十分恼火的玛利亚更是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