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站在一旁的一个猎卫兵军官提醒着,看到瓦拉几亚人投过来的冷漠目光,那个军官摇摇头“伯爵小姐是贵族,而且她还是克罗地亚国王的亲侄女,我们需要对她保持一定的尊重。”

军官的话让开始因为被阻止显得不满的瓦拉几亚人眼中一亮,他扭过头居高临下的望着阿洛霞,用一种近乎诱惑的语气耐心的问:“告诉我伯爵小姐,你来布加勒斯特是不是受了赫尔瓦国王的命令?”

“对,我是来……”阿洛霞应了一句,却没能说完。

“那么那个摩尔科当初是不是也是奉了赫尔瓦国王命令到布加勒特出使的?”

“是的,可是那时候……”她的话再次被打断了。

“而且就我们所知,摩尔科曾经追求过你,而且就是现在他也依旧把你当成他心目中守护的纯洁天使,不是吗?”

“这个我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阿洛霞开始感到害怕了,她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想要她说什么,可还是隐约察觉到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可能就会出大事情,所以她提高了声调,同时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可是他在回到布加勒斯特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不是吗?”瓦拉几亚人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所以我想知道他究竟为什么会那么信任你,要知道早就有传言说他投靠了我们的敌人,可是现在他却一点都不担心你会告发他,而你也的确没有辜负他对你的信任,就是到了最后他干出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你也一直在为他保守秘密,你能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吗,伯爵小姐?!”

瓦拉几亚人面色狰狞的盯着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的阿洛霞,看着她不住颤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的嘴唇,官员继续说:“那么你怎么让我相信你的话,我怎么能相信你们之前再也没有过联系,别忘了你是赫尔瓦国王的侄女,而他是国王十分信任的骑士。”

阿洛霞呆呆的看着瓦拉几亚人,她已经隐约察觉到这个人似乎一直在暗示她大教堂事件除了他们,还和其他更大的人物有关,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她的叔叔赫尔瓦。

阿洛霞这次真的吓坏了,即便并不是很懂得宫廷里的那些尔虞我诈,可她也知道这件事如果牵扯到赫尔瓦将会有什么样的可怕后果。

她试图想要辩解,可不等她开口,看到她神色变得慌乱起来的瓦拉几亚人已经迫不及待的继续说:“我知道你试图为某些人掩饰他们的罪行,可这是徒劳的,不论是任何人,不论他有多么尊贵的身份地位都必须承受因为行刺大公一家的罪行而引起的报复和瓦拉几亚人的怒火,而你伯爵小姐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说出你和那些人关系,或许这样才能得到大公的宽恕和仁慈。”

阿洛霞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从心底里涌上来的冰冷让她手脚几乎失去了知觉,阵阵时而急躁时而又完全麻木的混乱感觉令她有种想要呐喊却又不知道该向着谁发泄的慌乱。

“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份自供书。”看着差不多了,瓦拉几亚人不耐烦的向后面跟着的随从摆摆手“你可以在上面签字认罪,毕竟这一切都是你做下的。”

按他的本意其实完全可以理都不理的强迫这个女人在自供书上签字,或者干脆替她签名,毕竟这种事情原本就不过是个过场,结果如何早就已经有了定论,但是那位罗马特西亚公爵却很固执的坚持要走这个过场,而且他居然还提出了要对这次事件进行公开审判,这让很多瓦拉几亚人觉得既多此一举又不可理解。

阿洛霞茫然的接过那份自供书,看到上面并没有赫尔瓦的名字,她微微松了口气,可接着她又惊讶的发现这份自供书上居然提到了当初的采佩斯叛乱。

关于采佩斯在胜利之后突然参与黑军袭击索菲娅宫殿的那次叛乱,阿洛霞是听说过的,她还记得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后,赫尔瓦表现出的异乎寻常的兴趣,阿洛霞并不知道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赫尔瓦已经有了自己的心思,毕竟谁也不愿意成为别人的傀儡,即便曾经得到过亚历山大的帮助,可在听说了采佩斯的举动后,赫尔瓦也依旧觉得可以理解采佩斯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