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当然不会让卢克雷齐娅遭那样的罪,他很小心的照顾着卢克雷齐娅的身体,在卢克雷齐娅怀孕的那段时间里,他更是无微不至的让很多人觉得伯爵有些小心的过了分。

“可惜她还不怎么会说话。”卢克雷齐娅随口说,随即就不由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想起了埃斯特莱丝说出“亚历山大,猪猡”时那种果断干脆的样子,现在想想她甚至认为女儿是有意在让她出丑。

亚历山大显然也想起了那尴尬的一幕,当时站在一旁的保姆目瞪口呆的样子,到现在他还记得一清二楚。

而恰好就在这个时候,俩人看到了被卢克雷齐娅抱在怀里的埃斯特莱丝满脸严肃的先是看看母亲,然后又回头看向亚历山大,在确定的确找对了人后,女公爵神情严肃的再次开口:“亚……”

“上帝。”卢克雷齐娅手疾眼快的把女儿的头一下按在了胸口上,哪怕她已经开始断奶,可女公爵还是被迫再次品尝到了母乳的甘甜。

亚历山大坐在一旁无奈的挠着头顶,他怎么也没想到,女儿首先学会的不是叫爸爸,而是“猪猡”。

卢克雷齐娅回头向亚历山大看去,看到他那满脸无奈的神情,她不禁先是略感窘迫,接着又不禁有些好笑起来,她不停的笑着,那种神情让亚历山大不禁觉得,大概在他将来的一生中是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刻温馨的瞬间。

外面起居室的门被敲响了,亚历山大披上袍子走过去打开了房门,看到和谢尔一起出现在门口,眉毛上的雪花还没有花去的乌利乌,亚历山大先是眉梢一挑,接着立刻带上房门示意他随自己走到走廊里。

乌利乌之前并没有随亚历山大一起返回比萨,而是留在了帕威亚。

稍微熟悉亚历山大身边那些人的都知道乌利乌绝不是个普通的贴身仆人,所以到了这时人们才知道亚历山大对帕威亚大学的重视其实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即便是奥孚莱依也没有意识到他对那所大学的关注到了什么地步。

除了医学院,帕威亚大学还有欧洲最早期的农学院和半公开的以研究星相学为开端欧洲最早的天文学专业,这些都是在16世纪欧洲由原始的古典学科向近代科学发生质的变化当中关键的一环,如果说博洛尼亚大学是近代大学的摇篮,那么帕威亚大学就是支撑这个摇篮的那几根坚固的支架。

所以当亚历山大命令乌利乌留在帕威亚监督大学搬迁的过程时,包括奥孚莱依在内很多人都感到意外。

可是现在乌利乌却在亚历山大刚刚回到比萨的第三天就紧跟着出现了,这让亚历山大意识到肯定是出了意外。

“大人,法国人在派出和谈代表的当天就向在距木兰不远的维杰瓦诺出兵了,”乌利乌的声调中有着掩盖不住的兴奋,他黝黑的脸上丝毫都不掩饰的满是幸灾乐祸的神情“皇帝已经就这件事派人表示了愤怒,同时奥地利军队也正迅速向维杰瓦诺的出发,我赶来的时候,听说他们已经发生了一场冲突。”

说到这里,乌利乌用兴奋的语气尽量压低声音说:“大人,现在对他们来说和谈已经变成了趁机休整和调动军队的借口和机会,这么一来他们投入的军队势必更多,他们的战争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了。”

亚历山大微微摆摆手阻止了乌利乌继续说下去,他在走廊里来回走了几步,甚至连光着的脚踩在地板上的冰凉都没有感觉到,然后亚历山大停下来看向乌利乌:“你赶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当然不只是这些事,”乌利乌说着向亚历山大身后紧闭的房门看了眼,在亚历山大示意下,他跟着亚历山大一起下楼来到厅里,等仆人匆匆点燃了厅里已经熄了的壁炉后,抱着烧热的茶水,乌利乌低声说:“大人,就在您离开帕威亚的当天,我们的人截获了一个由梵蒂冈派往法国人军营的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