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贡萨洛再次带兵而来,而那不勒斯宫廷却被迫迁往比利谢利,这就如同一个被抢劫的人被迫扔下万贯家财背井离乡,而一个他的同族兄弟却忽然在这个时候从远方归来。

摆在这个同族兄弟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赶走强盗然后等待主人回来把家产悉数归还,而一条则是以这些家产是自己从强盗手里抢回来的,和原来的主人已经无关为名占为己有。

斐迪南会怎么做,亚历山大已经早就知道了,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对亚历山大来说,他现在要决定的是他自己该怎么做。

马丁路德虽然慷慨陈词,可当面对危险的时候他并有如那些他早年崇拜的殉道者一样为了他坚持的真理献身,而是依托着那些支持他的德意志贵族逃离了教皇的抓捕,而后当他意识到一场因为他的启迪而爆发的激烈改革可能会给他带来危险时,他立刻选择了与那些支持者撇清关系这条路。

可这并不影响他后来成为了欧洲历史上最具影响的那些人中的一个,甚至无数后人把他视为欧洲开启新时代的关键人物。

一声轻轻敲门声响起,谢尔带着个手下走了进来。

“大人,奥斯本裁缝给您送来的信。”

亚历山大接过信来认真看着,然后他不动声色的轻轻吐出口气。

奥斯本的信里写的东西不多,但是却都是亚历山大如今正需要知道的。

贡萨洛,威尼斯使者,还有态度含糊不清的加缪里,这些人形成了如今可能都会影响到西西里总督弗洛门萨的关键人物,而在这些人中,宫相夫人虽然看似并不重要,可亚历山大却似乎从她身上看到了其他东西。

这个时候大概可以继续和那位滑头的执政官再好好谈谈了,亚历山大想了想觉得再次与加缪里见面要比之前有了更大的把握。

加缪里忽然改变态度的原因只是因为担心贡萨洛的阿拉贡军队令天平向弗洛门萨一方倾斜,那个狡猾的老头肯定不会去做明显有着很大风险的事,所以他很干脆的表示了反悔。

他甚至不担心这么痛快的反悔会不会因为引起合作者的愤怒,而把他与那不勒斯人的勾结向弗洛门萨告密。

因为加缪里知道他这么做虽然会引来不满,但是并没有彻底关闭合作的大门。

也就是说如果能有办法解除阿拉贡军队带来的威胁,那么他还是会继续合作的。

那么有没有办法让那个人相信贡萨洛的军队并不会对他们的计划造成威胁和妨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