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钟声不停的敲击着人们的心脏,那里的水井边有个圣母祈祷龛和小铜钟,钟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一队士兵立刻闻声奔去,可当他们赶到时看到的却是一间已经被砸破了屋门,里面的东西凌乱不堪的店铺。
很显然洗劫者早已经逃掉,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不知为什么,那不勒斯城里一下子变的混乱起来了。
警钟的声音到处鸣响,街上时不时的出现来历不明的人群。
这些人似乎对那不勒斯很熟悉,他们往往突然出现在一些贵族的家里,然后不等闻讯而来的城防军赶到,已经狠狠洗劫了那些摆设着精明雕塑和藏着珍贵宝石的住宅,在给城防军留下一片狼藉后,继续奔向下个目标。
正聚集在王宫里的贵族们很快就听说了这可怕的噩耗,原本就乱哄哄的王宫变的更加混乱不堪,贵族们先是茫然,然后就愤怒的向阿尔弗雷德王子提出立刻对全城进行搜捕,更有人提议全城戒严,但是阿尔弗雷德却在这时显得有些犹豫起来。
“让佣兵占领整座城市吗?”阿尔弗雷德举棋不定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那些群情激昂的贵族被他下令挡在外面不要进来,可即便这样还是能隐约听到他们的阵阵叫骂和抱怨,他很清楚他父亲花钱雇来的那些佣兵都是些什么德行,在平时或许他们还能老实些,可在如今这个时候,一想到要把整座城市的管理权都交给那些人,阿尔弗雷德不由举棋不定难下决心。
“殿下,如果不能尽快控制全城事情可能会变的更糟,”掌印官在旁边提醒着“请您快点下达命令。”
似乎没有察觉到掌印官那已经略带胁迫的口吻,阿尔弗雷德依旧有些茫然的走来走去,当听到紧闭的房门打开的声音时,他不耐烦的呵斥着:“是谁,我已经下令没有得到允许不许进来了!”
“阿尔弗雷德。”箬莎站在门口,在她身后不远处,一些贵族正站在走廊里向房间里投来目光。
箬莎已经换下了华丽的婚纱,换上了一身做工固然精细,但款式却更为奇特裙装。
和当下众多繁琐多变的服饰不同,箬莎的这身黑色衣服更多透出的一种威严,直拖地面的裙摆微微膨起,原本作为装饰的衣领被一件薄棉硬质披肩代替,而一条紧扣腰间的宽腰带让她的身形显得比任何女人都更加笔直,挺拔。
一种有别于任何贵妇的威严让她看上去如同一个从战场上骤然踏入宫廷的女战神,而不是刚刚离开婚房的新婚妻子。
看着箬莎这身打扮,阿尔弗雷德有点恍惚,然后他才用力双手搓了搓有因为之前长时间的紧张已经有些僵硬的脸。
“对不起,我以为是别人,”阿尔弗雷德抹掉脸上的汗水,看着箬莎背后的房门缓缓关上,隔绝开了外面那些窥伺的眼睛,他走过去满是歉意的说“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可我先是莫名其妙的睡着了,接着又出了这么多的事,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阿尔弗雷德,”箬莎双手抱住阿尔弗雷德的头让他看着自己“听着你现在不只是王子了,而是那不勒斯的摄政,所以现在你需要做的是冷静下来明白吗,医生们正在全力为国王治疗,你的母亲也已经有人照顾,这些你都不用担心,可是阿尔弗雷德,如果上帝的意志是安排你成为国王,到了那时候你必须明白自己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