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已经引起了国王的警惕。

所以,快点结婚才是关键,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在神圣的婚床上解决。国王如此盘算着。

7月7日,这一天从早晨开始就热烘烘的,太阳像个巨大的火球般悬挂在天上,即便是清晨,炙热的光芒已经把地面上的一切都照得晃眼般白亮亮的,好像随时都会被点燃似的。

乔治安妮夫人坐在椅子里,虽然天很热不过她却穿着十分正式,而且异常华丽的礼服,与她的年轻不相符的精致外表和身材,让很多见到她的人都不禁暗暗用她和她那即将出嫁的女儿做比较,而得出的结论则是伯爵小姐虽然青春美貌,但是伯爵夫人却显然有着她这个年龄的贵妇们都能以比拟的成熟。

婚礼在那不勒斯的主教大教堂举行,这座由法国人建造的教堂曾经迎来十几位国王的洗礼,加冕和婚礼,当然相应的也差不多有这个数的葬礼曾经在这座大教堂里举行,这让主教大教堂成为了一个异常神圣的地方。

当身穿一袭精美华丽的婚服,衣襟上镶嵌的每颗宝石都闪闪放光的箬莎出现时,所有人都不禁屏住呼吸向着科森察伯爵小姐望去。

婚礼之后她将成为那不勒斯的王妃和未来的王后,莫迪洛家将会迎来新的辉煌,而科森察也将不再有可能会被从那不勒斯分割出去的危险,至于国王也终于可以摆脱掉令他窒息的高额债务。

一切看上去都是完美的,似乎所有人都在这件事里得到了好处。

亚历山大站在人群里看着那对并肩而行的新人,当他们从他身边经过时,阿尔弗雷德稍稍向他点头致意,而箬莎却没有看他一眼的直接走了过来。

她的脸上很冷静,或者干脆说是冷漠更贴切,整个仪式上她都是这个样子,平静安详又好不表情,似乎结婚的不是她,而身边的一切也都与她无关。

直到阿尔弗雷德王子把一顶虽然做工精致却依旧稍微有些沉重的冠冕戴到她的头上时,箬莎仿佛才清醒过来似的微微仰起头,她的目光在阿尔弗雷德脸上停顿了一下,然后忽然露出个微笑,在王子见到她这笑容不禁为之一愣时,箬莎捧起阿尔弗雷德为她戴上冠冕的双手,低下头微微亲吻他的手背。

一声轻轻的低泣从身边传来,亚历山大看向旁边的乔治安妮夫人,看着伯爵夫人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心的落泪情景,亚历山大却在想或许伯爵夫人实际上是在为她裁缝情夫的死伤心呢。

“这身礼服真漂亮,”不远处忽然传来个贵妇颇为羡慕的低语“不过听说这件衣服可不便宜,是由一位很有名的西西里裁缝做,要知道原本这个差事应该不会落在别人手里,可惜奥里奥尔死了,而且死的那么不名誉。”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亚历山大觉得后面那女人的声音故意大了不少,恰好能让前面的乔治安妮夫人听到,于是他缓缓回过头向后看了看。

一个脸色发白的女人和亚历山大对视着,她旁边的男人同样神色慌张,不过还是勉强挤出个笑容想要讨好一下,可当看到亚历山大缓缓抬起手,做了个割喉动作后,那对男女霎时全身冰冷摇摇欲坠。

亚历山大能感觉到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了,而且人们在悄悄的向旁边躲开,一时间就只有他和乔治安妮夫人颇为突兀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