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的到来引起了杜依兰宫客人们的一阵欢呼,不过和瞭望哨酒馆里的人们不同,他从这些客人眼中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激动,隐喻,还有贪婪。

几年的时间,足以能让莫迪洛伯爵利用家族多年积累的声望和丰厚的财力招揽一批人,这些人有些是以前的那不勒斯王国时代的老贵族,原本就与阿拉贡王室不对付,有些则是纯粹被伯爵和箬莎用金钱收买,而有些则是似乎看到了什么机会,主动投靠上来的。

这些人平时相互之间并不如何亲密,甚至即便聚在一起也没什么主要话题,这就让人根本抓不住他们的把柄,而随着时间推移,某种不言自明的默契就在他们之间慢慢形成了。

这些人和莫迪洛伯爵一样在等着,至于等什么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但是当时机来临时,他们都聚集到了伯爵的杜依兰宫中。

来的客人并非全是贵族,所以他们就被分别安排在了主厅的不同房间里,所有房间如同一朵巨大的玫瑰花瓣拱托着中间的主厅,人们可以穿过主厅进入其他房间,不过根据亚历山大的观察,这些人其实分的很清楚,譬如贵族们会和军人们频繁接触,而轻易不会和那些商人们来往,而一些虽然没有爵位却在那不勒斯颇有声望的当地人却是既能和贵族也能和商人们聊得来。

亚历山大穿过主厅频频和那些人打着招呼,而他每出现在一个地方都会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亚历山大能察觉到莫迪洛伯爵在这些年当中不紧不慢的耐心编织的这张大网有多么严密,可以说如果愿意他甚至不需要亚历山大的帮助都可以成为那不勒斯的摄政。

不过亚历山大想要得到的可不只是这些。

“我们该走了。”伯爵看着亚历山大与那些客人应酬了一圈后走过来低声说,然后他前面带路向着杜依兰宫后面小溪走去。

那里有一座搭建在小溪上的木头房子,完全由粗大木柱架在河面上的木房四周没有任何遮拦,甚至连脚下的木板之间都因为有着空隙而无法藏人。

这里冬天不太舒服,可在夏天却是个很好的避暑场所,关键是这里才是伯爵召集来的关键人物们商量事情的地方。

木房里有5个人已经等着了,当看到其中一个俨然就是白天当众质疑他对国王无理的那个贵族,亚历山大不由向身边的伯爵看了一眼。

如果说伯爵没有野心,大概连上帝都会笑了。

“宫廷掌印官,雷欧福德,”伯爵微笑着向亚历山大介绍“你之前已经见识过他的口舌了。”

“掌印官。”亚历山大微微点头。

“伯爵。”掌印官也稍稍鞠躬回应。

没有什么繁文缛节的礼仪和说辞,不过双方已经似乎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