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亚历山大的话,教皇的神色微微变了,他把酒杯轻轻放下,伸出手搭在亚历山大肩膀上用力按着:“亚历山大,你不觉得你对凯撒有些太严厉或是偏见了吗,我知道他有些讨厌你毕竟你带走了卢克雷齐娅,这是每个哥哥都会有的态度,我也知道他嫉妒你,因为他以前太骄傲了可你一次次的让他尝到了失败的滋味,”教皇边说边揽着亚历山大向门外走去“另外你得承认你和乔瓦尼更亲近,可对他就很冷漠,这让他很不高兴也不舒服,可是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家人,家人之间是能够也应该相互宽容的。”

听着老丈人不厌其烦的劝解,亚历山大却在琢磨不知道凯撒在知道发生了什么后会又会是什么想法。

和教皇家的另一个熊孩子杰弗里比较起来,凯撒无疑更加危险。

对于凯撒从法国突然回来这件事,亚历山大真的是颇为意外,所以当他出现时,亚历山大觉得计划有被打乱的感觉。

他故意泼掉之前送来的葡萄酒,就是为了趁机要卡德隆给教皇带去消息,同时也是趁机提醒教皇不要让突然出现凯撒坏了他们的好事。

毕竟一个有胆子又偏偏很有决心的人可能造成的麻烦,要比那个整天只会幻想着怎么教训哥哥的熊孩子大的多。

在这个计划中可以说完全没有凯撒的角色,在亚历山大的印象里,凯撒或许是个不错的军队指挥官,至少他作战勇敢勇于冲锋,不过一切也就止于这些了,所谓毒药公爵的鼎鼎大名更多的还是来自他父亲的赫赫权势,当亚历山大六世意外身亡后,凯撒的事业就立刻走了下坡路,以至最后他的死都显得颇为诡异。

不过现在的凯撒却好像成了他身边的一个绊脚石,不论是他那对卢克雷齐娅的畸形感情,还是或许正如亚历山大六世说因为嫉妒和种种原因对他的莫名其妙的敌意,都让亚历山大觉得自以为是凯撒,在将来会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仔细想想,大概这也是为什么他当初对乔瓦尼要明显更有好感的原因,甚至就是到了现在,亚历山大还多少为乔瓦尼的死有些惋惜,因为他相信如果乔瓦尼活着,他和波吉亚家的关系至少要比现在正常许多。

“那个法国人,普罗斯旺的德·鲍威肯伯爵,您要怎么处置他?”

听到亚历山大避开自己的话却问了这么个令人棘手的问题,亚历山大六世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他知道亚历山大与凯撒之间有着某些注定不可调和的矛盾,而这些矛盾的原因甚至不能公之于众,不过现在他们有着共同的目的,甚至还暂时有着共同的敌人,这就让教皇只能想办法在俩人之间弥补那根本无法弥补的裂痕。

“那个法国人。”

教皇微微有点头痛揉揉额头,蒙蒂纳卫队借口寻找失踪的伯爵趁机占领封锁了加洛林宫,完全断绝了那些外国使者与各自国家联系的结果,就是至少在一段时间内让关于铜价和其他商品疯狂跌价的消息无法立刻传出去,毕竟在亚历山大的计划中操纵铜价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甚至到了后来已经只能算是很小的一小部分了,他的目的是趁机动摇整个欧洲的商品定价的格局,然后让整个欧洲接受以罗马-比萨交易所为定价权威的“贡布雷价格体系”。

只是谁都不会想到,在封锁加洛林宫的时候,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条大鱼。

“也许我们可以承认他的临时访问权,”教皇稍微想想有些无奈的说“不过这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反对,特别是现在这种时候,我估计又要为此破费了,这倒让我想起当初为了当上教皇我几乎让波吉亚破产的那些日子。”教皇无奈的说着,然后又皱起眉来看着亚历山大“不过卢克雷齐娅是怎么回事,要知道她当着仆人的面指责我谋杀了她孩子的父亲,这话太伤人了难道你没有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那么您告诉凯撒这是一场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