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马切尼很快就发现他们行军的方向笔直而坚决,完全是以一条斜切线直直的贯穿了之前一直不停回旋那片地区。
“看来终于都失去耐心了,”马切尼这么猜想,他隐约猜测到接下来可能要有一场真正的战斗了,所以他立刻下令让自己的大队士兵做好准备“很快就要有一场战斗了,但愿上帝保佑我们。”
当马切尼停下来在胸口划给十字,然后习惯的弯腰抚摸一下面前地上的一块石头寻求好运的时候,亚历山大刚刚把阿格里团在沼泽地西侧的一片开阔地前展开。
开阔地的对面是一段山梁,几个起伏的缺口把山梁截成了断断续续的几段,然后山梁向着拐了个弯向南消失在远处通往多瑙河的丘陵之中。
席素谷的军队就在山梁后面。
当经过整整一天试图先通过相互迂回占据先机的尝试后,两个人终于都意识到这种手段并没有用处,或者说当双方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在这片沼泽地两边停下来时,就已经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而且做好了防范,这就意味着试图轻易迂回敌人侧翼,然后一举把对手挤下登布维察河的打算是徒劳无益的,相反这样不停的拉长侧翼战线,唯一的结果只能是因为兵力被不停拉伸变的稀薄,那样一来即便最终迂回成功,可是能用来发动进攻的力量也没有多少了。
当意识到这个结果后,两军统帅做出了个奇妙的默契选择,那就是停止这种已经失去了意义的捉迷藏,在让军队修养了一夜后,在第二天的早晨展开战斗。
4月中旬的清晨,还略微带着些许凉意,百灵鸟空灵的鸣叫在树林里回荡,轻柔的晨风拂过人们的鬓角感觉很舒爽,不过当风灌进盔甲的缝隙时,就会发出一阵阵高低不一的“呜呜”声。
一旦有很多人的盔甲同时发出这种声响,那声音听上去就显得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了。
即便站得很远,可亚历山大还是能隐约听到那种颇为独特的声音,而很多在战场上呆了太久的老兵,往往把这种古怪的响声视为没有能够进入天堂的战死者的幽灵的叫声。
“其实只是风鸣而已,”亚历山大轻轻的低声说着,也不知道这是在向旁边的人解释,还是在告诉自语,然后他向沼泽地的方向看了看“那个奥斯曼人就这么放弃了?”
不能不承认在对敌人的了解上联军要远远逊色于奥斯曼人,当巴耶塞特二世和他的手下猜测敌人会派谁来做他们的对手时,联军的将领们却往往还停留在“对面那个奥斯曼人”这种印象当中。
即便是亚历山大也同样对巴耶塞特二世的军队知之甚少,不过从整整一天的相互较量上,他倒是已经猜到对面的对手应该就是那个在阿尔杰河畔与他一场大战的“那个奥斯曼人”。
所以在布置阿格里团时,亚历山大开始有些举棋不定,当下了决心后又很是费了一番心思。
阿格里团是蒙蒂纳军队的中坚与核心,亚历山大相信经过多场大战后的阿格里团,特别是最初追随他的那些阿格里老兵,即便是巴尔干人被击溃也会跟随着自己。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更加珍惜这些宝贵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