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轻轻抚摸着帕加索斯温暖的鬃毛,他不知道凯撒的坐骑是不是一匹母马,不过想来帕加索斯的取向应该还不会有那么新潮的改变,所以他开始琢磨是不是上次为帕加索斯解除烦恼的那个屠夫手艺不好,没有完全把活做干净。
帕加索斯的脚下一顿,发出个很响的响鼻,原本不情愿似的步子,似乎立刻变得轻快了起来。
凯撒已经调转了马头,他慢悠悠的跟在亚历山大身后,和他保持着个并不远的距离,也就是说如果他想要偷袭,只需要忽然催马举剑猛刺,就可以威胁到亚历山大的生命。
“你似乎并不担心我会对你动手,”凯撒忽然开口,他轻催坐骑和亚历山大并肩在街上走上,不过他的头盔的面具却始终没有掀起来“你就那么肯定我不会杀了你?”
“对于一个姓波吉亚的人来说,任何事都是不能肯定的。”
亚历山大丝毫没有掩盖他对波吉亚一家的不信任,甚至他都没有特意把卢克雷齐娅摘出来。
如果说亚历山大六世的狡诈,乔瓦尼的多疑,凯撒的残忍都是他们作为一个波吉亚的证明,那么卢克雷齐娅的“善变多情”就是她作为这一家成员的明证。
甚至到了现在亚历山大也一直始终在注意着卢克雷齐娅那边的举动,这与他是非信任自己的女人无关,他纯粹是不能轻易相信卢克雷齐娅那过于丰富多变的感情。
凯撒似乎对亚历山大的回答并不介意,不过他也没在和他说话。
看到后面保罗·布萨科在不远的地方紧盯着凯撒的背影,亚历山大轻轻笑了笑。
他的确不会轻易把背后留给凯撒,除非是有把握没有危险。
交易所里台伯河上一座石桥不远,不过这座桥并非是那座刚好经过圣天使堡的著名石桥,所以当结果桥上,远远看到矗立河心,把台伯河一分为二的台伯岛时,亚历山大看着上面隐约的一截塔楼微微出身。
“听说台伯岛上埋葬着一位早年很有名的炼金师是吗?”亚历山大随口问,他隐约记得应该是这么回事,不过因为他从没到过那座岛,所以记得并不很清楚。
“一个被教会宣布为异端的叛教者,”凯撒随口说,然后他头盔上微微一扭,面具目孔后的双眼对着亚历山大“只要愿意,我也可以让你被宣布为异端,要知道虽然现在对异端的审判已经比几个世纪前宽容了许多,但是只要需要惩罚是随时可以再次出现的。”
对凯撒赤裸裸的恐吓亚历山大只是不动声色的默默点头,他不再向台伯岛张望,而是催动坐骑当先向着闪着光亮的梵蒂冈丘上奔去。
亚历山大六世正在吃晚餐,他今天因为工作的很晚而耽误了晚餐,所以教皇就吩咐只给他送来了够填饱肚子的东西,而没有让仆人再张罗多丰盛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