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凯撒意识到,亚历山大这是真把他当成人质了。
10月是硕果累累的季节,即便是在动荡的时代里每到这种时候,丰收的喜悦也总是能冲淡人们心中因为时局而产生的不安。
对旅行者,只要不是那种看上去就穷凶极恶的家伙,人们多少都会露出善意,如果运气好在路上甚至还可以遇到给你递上个刚摘下来的苹果的年轻小伙或是晒得黑黑的却很健康的村姑。
亚历山大的心情似乎比出来时候好了许多,所以当休息的时候看到个村姑把一串葡萄塞给保罗·布萨科时,还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诺梅洛有些急,他希望能尽快回到罗马,不论接下来会如何他都希望能让凯撒尽早获得自由。
至于亚历山大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去罗马,他已经不在意了。
从里窝那到罗马的道路还算便利,这得益与早年罗马时代留下的庞大的道路体系,这让亚历山大有时候不禁琢磨,在摧毁了罗马文明之后的千年当中,控制着整个西方世界信仰与思想的教会,究竟做了多少能让人们依旧保持敬畏的事情。
所谓黑暗的中世纪,即便在这漫长的时代里也曾经出现过一些能被后人记起的星星点点,但是终究还是让这个世界停滞了那么漫长的时光。
然后,偏偏就是在这个时代,偏偏在这片土地上,出现了一道彻底改变这一切的亮光。
米开朗基罗,马基雅弗利,伯拉孟特,菲歇,将来或许还有更多的人,这些要么在如今已经名声鹊起或是在今后会声名显赫的大师,纷纷在他的面前出现,而另外一些如亚历山大六世和老罗维雷这些人,也或敌或友的出现在他眼前。
“这可真是个最好的时代,”亚历山大向坐在旁边啃着面包的诺梅洛说,可当他看到远处几个扛着武器晃晃悠悠走过去的佣兵时,又不由接了一句“可也是最坏的时代。”
诺梅洛顺着亚历山大的目光看向,望着那几个在远远打量了他们一阵就赶紧躲开的佣兵背影,他摸着颌下浓密短须随口问到:“那么你又想在这么个时代里怎么做呢?”
“我会让自己适应这个时代,”亚历山大站起来走向帕加索斯,不过诺梅洛显然没有听到他接下来的后半句“或者是让这个时代适应我。”
里窝那之战的消息,在亚历山大到达前的2天传到了罗马。
而后在30日,很凑巧的也就是10月的最后一个礼拜日,梵蒂冈举行了礼拜弥撒。
按照早年定下的司铎教规中的章程,亚历山大六世需要委任一位枢机代替他在大教堂里做礼拜弥撒,而按照惯例,这个工作往往是由资历最浅者承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