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营地?”
“对,一个营地,他们好像并不住在那里,只是把那里当成个临时营地,”男人点点头紧张的说“当时看到有那么多的东西,我以为可以顺便发点财就准备偷点里面的东西,只是他们防守的很严,不过我从他们当中发现面奇怪的旗帜。”
说到这里,男人眼中闪过丝古怪神色,那里面包含着巨大的畏惧,还有些因为难以置信而显得说不住的疑惑。
“一面旗帜?”到这时候亚历山大觉得似乎已经接触到了事情的关键,不论这个男人发现了什么,这面旗帜显然是让他畏惧的真正原因“告诉我你认识那面旗帜吗?”
“不,我没见过那种图案的旗帜,不过我听别人说过,就因为这个我当时吓坏了,可又谁都不敢告诉,因为那太荒谬了,我不知道该相信谁更不知道谁会相信我,结果因为分神在回去干活的时候就出了事被砸断了双腿。”
或者是真的被吓到了,男人似乎尽量不去提旗帜的事,可看着保罗·布萨科已经开始不耐烦的脸,他终于用透着些难以置信的声调说:“我看到那旗帜上有一个月亮和星星并列的图案,我发誓我没有看错的确就是那个图案,我曾经听人说过那图案,可那难道不是,是……”
说到这男人再也说不下去,只是用茫然的眼神看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也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怎么也想不到,最后听到的居然会是这么个怎么也想不到的答案。
在纹章学作为一门高深学问的时代,能够娴熟的掌握各种复杂多变的纹章来历和家族谱系的人,往往被视为有着丰富知识的学者,这些人不但深悉个个家族传承的纹章来历,更对形成这些复杂纹章的背景耳熟能详,他们当中很多人甚至能从一面看似普通盾牌的图案上追述出千年前墨洛温王朝时代的脉络联系。
只是新月与星星,这个图案却并不需要纹章官们引经据典的去探究,因为拥有着这个图案旗帜的那个帝国就在地中海的对面,因为那面旗帜的主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整个欧洲,而在那面旗帜面前,就是欧洲最强大的君主也要忐忑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奥斯曼帝国的新月旗?”
亚历山大很意外也很惊讶,到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男人即便砸断腿之后被考伦坡赶回家没了生计,也不敢把他看到的东西说出来。
因为谁会相信一个米兰贵族会和奥斯曼人勾结起来了,甚至还会隐藏了一支奥斯曼人的军队?
甚至就是亚历山大一开始也对这个消息半信半疑,可随后他就知道这个人应该没有说说谎。
因为如果要说谎,他完全可以编造出更莫名其妙的谎言,哪怕他说自己看到了天使,亚历山大也不会觉得奇怪。
可他偏偏说看到了奥斯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