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霎时爆发出一片不满的喊声,人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粮队会被拦下,他们更不知道为什么那位王子要对给他们送来粮食的人有那么深的敌意。
人群不住向前涌动,可城防军锋利的长矛让他们不敢向前,人群中出现抱怨,然后这抱怨声变得越来越高,有人跳上旁边低矮的建筑对着远处的人不住的喊着,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这就引来更大的不满!
阿尔弗雷德头上已经一片汗水,不是因为炎热而是因为紧张,他严令身边的骑兵站稳阵脚,同时命令人迅速把这里发生的事情报告给他的父亲,他相信只要父亲过来,以那不勒斯公爵和未来王位继承人的身份,一定能平息这些眼看就要发生暴动的民众。
但是一切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他派出的人刚刚离开,阿尔弗雷德忽然看到从对方的粮队当中本奔出一个衣着古怪的骑兵!
那个骑兵的马很快,整个人几乎完全贴在马上,双方之间短暂的距离甚至不等阿尔弗雷德发出警告,那个骑兵已经冲到了他面前!
手臂高举,阿尔弗雷德只来得及看到那人脸上浓黑的胡须在眼前一闪,随着雪亮刀光在眼前落下,伴着胯下战马发出一声凄惨嘶鸣,穿着沉重盔甲的阿尔弗雷德已经从被一刀砍下马头,还在狂喷鲜血的无头马尸上栽了下去!
几乎就在阿尔弗雷德栽下战马的同时,一群原本作为马夫的波西米亚人已经呼啸着向惊恐不安的城防军冲去!
连那不勒斯的正规军都不算的城防军的队形,只在一瞬间就溃不成军,被彪悍的波西米亚人完全冲散!
在波西米亚人如疯子般的冲击下,城防军混乱的挤在一起,可接下来就被从四周冲过来的波西米亚雇佣兵冲击得四分五裂。
虽然波西米亚人并没有下杀手,可被沉重刀背砸中或是直接被人从马上掀翻的城防军还是一片惨嚎,而和他们在波西米亚如旋风般的摧残下的狼狈不堪相对的,是那不勒斯民众发出的震天欢呼!
因为有盔甲的保护,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受伤,可他的心却有些发凉,当他明白了民众是在为波西米亚人打败了那不勒斯自己的军队欢呼时,即便他并没有完全明白这欢呼背后有多么可怕,可也知道事情真的糟糕了。
当一刀砍掉了马头的波西米亚人回到他身边时,阿尔弗雷尔才发现只这短短一会儿,他的城防军已经“全军覆没”,不敢乱动或是因为不走运掉下马时摔断了骨头不住呻吟的士兵躺得满地都是,而这时运粮队在那个可恶的修道士的大声命令下,开始如滚滚洪流向王宫进发!
“以我的主人贡布雷大人的名义,我愿意为刚才发生的一切负责,”马希莫对人群高喊“不过就算要治我的罪,我也要履行主人赋予我的使命,这些粮食是属于那不勒斯民众的,去王宫见国王!”
“去王宫!见国王!!”
无数的人大喊着融入队伍,这时候对那不勒斯人来说这支粮队已经不知是给他们带来粮食和面包,而是一种谁也说不清楚究竟包含什么的精神支柱,饥饿已经让他们有太长时间不能宣泄,而腓特烈对暴乱民众一次次的镇压也让他们觉得无比压抑。
所以当他们看到波西米亚人狠狠教训了城防军时,他们不但没有愤怒反而发出了欢呼声,一时间这支从阿格里来的运粮队不但成了让他们摆脱饥饿的希望,更成了最可靠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