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让我伤心的决定,可必须这么做。”凯泽尔转身跪在床前,他按住因为惊吓不住挣扎的伯爵的肩膀,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原谅我父亲,你不该对箬莎那么好的。原本我依然可以拒绝那个人,可就因为你对她太好了,是你逼得我不得不这么做。”
伯爵这时似乎渐渐清醒了些,呆滞涣散目光终于慢慢集中在凯泽尔脸上,他依旧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只是他被按住的肩膀已经不再挣扎。
过了好一阵,伯爵嘴里吐出了句虽不清楚,却依旧能听懂的话:“你真蠢啊儿子。”
“真蠢啊。”
在城堡外的一处高坡上,看着正进入城堡的守卫队,自称收税官的男人自语了一句,他从身边的皮包里拿出那份让渡文件看了看,又小心的收好。
“科森察的伯爵,最终是要由箬莎继承的。”男人摇摇头,然后又摘下帽子向着空中微微一挥“向您致意,未来的那不勒斯王后陛下。”
说完,他调转马头对身边的人大声命令:“我们走,去阿格里平原!”
阿格里河在亚平宁半岛上并不算多么有名,既不能和作为整个半岛与大陆分界线的波河相比,更不能和著名的孕育了罗马城的台伯河并论,甚至如果不是有另一条和它差不多成直角的河流恰好流经这片土地,然后经由两条河流的冲击而逐渐形成了一片很大的平原,也许很多人可能一生都不知道阿格里河这个名字。
不过现在的阿格里河平原却成为了半岛南方最大的产量地,相较于北方伦巴第地区那大片肥沃富饶的土地,南方的崇山峻岭虽然为很多领主提供了众多易守难攻的要隘,但是贫瘠缺产也让无数人饱受重重苦难。
这么一来,阿格里河平原那虽然不算很大却颇为丰产的连片耕地就成了众多南方领主眼中的肥肉。
那不勒斯人来了,塔兰托人来了,更多的领主们也来了。
为了争夺这片土地,南方的君主们往往不惜代价的试图把别人赶走,然后在上面插上自己的旗帜。
这样的结果就是许多年来阿格里河平原被无数次的占领又无数次的失守。
亚历山大骑在马上感觉着山路的颠簸,他从来没骑马走过这么长的路,他感觉两条腿重得好像充满了水般的发涨,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在向下走。
从离开科森察到现在虽然并不很远,但他们却已经走了两天。
因为长时间骑马全身疼痛的痛苦,让他再一次知道了这个时代出门旅行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