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多年来先是法国,然后又是阿拉贡王室的统治,让西西里比其他地方都更注重等级观念。
而大陆上的其他城邦国家不同,因为相互来往密切,更因为受到了更多来自这个时代比任何地方都要激烈的思想冲击,哪怕是如那不勒斯这种同样是由阿拉贡王室统治的国家,平等的意识都要比西西里更浓郁一些。
那么米兰呢,威尼斯呢,还有号称这个时代最具活力的佛罗伦萨又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情景?
亚历山大的心微微悸动,他觉得自己似乎这才真正走近这个时代,看着身边那些经过的普通民众,他忽然有种想要急切的去碰触和了解这个时代的冲动。
这么想着他不由加快了脚步,然后远远看到杜依兰宫的青铜大门果然已经完全敞开。
贵族与平民,富人与穷人,这两者之间永远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哪怕是再开明贵族或是再仁慈的富人,他们可以毫不吝啬的展现他们的慷慨大方,但是他们终究不会真的和普通民众平起平坐。
所以绝大多数人只能在一片片的赞美声中停留在那两扇隔绝身份的青铜大门之外,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能坦然的穿过由大理石建造的拱形门廊,走进那座别出心裁的宫殿。
其实如果是在威尼斯,杜依兰宫就并不会显得多么特别,逼近对那座城市的人来说,窗外邻水,出门乘船只是最普通的事,但对那不勒斯人来说,这种把房子建在水上的方式,多少还是让人感兴趣的。
不过杜依兰宫更大的地方还是建在地面上,特别是在宫殿左侧沿着河流的走势建起的一长溜绵延曲折的长廊,堪称是这座宫殿最引以为豪的建筑。
亚历山大如今就正走在这座长廊上。
虽然天色还很早,不过因为两侧耸立的葱郁园林的包围,整条长廊就有种曲径通幽的意境,走在里面会让人很快忘却盛夏的酷热和烦躁,听着阵阵时续时断的知了嗡鸣,亚历山大感到了一种难得的清爽惬意。
亚历山大没有想过这个时候的宴会是什么样子,不过当他看到那几张大桌子上摆放得满满登登,几乎每道菜都流淌着浓厚的汁液的肉山时,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胃口了。
再看到那些堪称气势恢宏的野猪,野鹿还有孔雀被掏空的肚子里填进去的那些五颜六色,天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的时候,亚历山大很识时务的选择了败退。
不过不能不承认,宴席上的莫迪洛就是这个宴会王国的国王,穿着红色长袍的伯爵今天甚至还戴上了很少佩戴的冠冕,他的一只手握着权杖,另一只手抓起面前盘子里的肉脯惬意的咬上一口,在一片对主人的慷慨歌功颂德声中,这位伯爵甚至还即兴表演了一次剑术。
莫迪洛让人搬来一具看上去就颇为华丽的全身盔甲,铠甲由人形木架撑着,看着眼前虽然还没穿上就显得比他还要高上一点的盔甲,莫迪洛从容得拔出剑,然后一剑就刺进了面具上那条开得很细的目孔缝隙!
然后是胸甲与臂甲之间的缝隙,上下胫甲之间的缝隙,最后随着剑尖抖动,在人们的惊呼声中,莫迪洛用长剑直接挑起了头盔的下端,然后直接把剑刺进了已经露出空挡的咽喉部位。